妖管局地下三層的走廊,寂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冰冷的白色ed燈光均勻地灑落,照亮兩側泛著金屬冷光的牆壁和一扇扇厚重的合金門。
門牌上的字樣簡潔而令人不安:非人生物行為矯正科、認知重構中心、高危能力限製區。
藍酥酥亦步亦趨地跟在佘賦身後,感覺自己像是走進了某個科幻電影裡的尖端監獄。
她忍不住貼在一扇觀察窗上,好奇地向內望去——
隻見房間內,那個昨天還囂張無比的七彩鸚鵡精,此刻正蔫頭耷腦地坐在一張特製的金屬椅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精氣神。
一隻結構精密的機械臂正懸停在他頭頂,發出極其細微的嗡鳴聲,機械指尖精準地夾住他頭上那一縷格外紮眼的虹色挑染,“咻”地一下連根拔起!
“每拔除一根特殊染色的羽毛,對應刪除一條你在人類網絡平台散布的虛假謠言記錄,並進行一次‘誠實反射’微弱電擊刺激。”一個穿著白大褂、表情冷漠得像機器人的醫生一邊記錄數據一邊毫無感情地解釋,“當你的尾羽被拔光之前,希望能真正學會‘謹言慎行’這四個字。明白了嗎?”
鸚鵡精疼得齜牙咧嘴,眼淚汪汪,帶著哭腔嚎道:“學、學廢了!真的學廢了長官!下次再也不敢了!不!沒有下次了!”
藍酥酥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感覺頭皮一陣發麻。
“給你的。未來一周的教材。”佘賦冰冷的聲音打斷她的圍觀,一個薄薄的、但感覺沉重無比的電子平板被塞到她手裡。
屏幕亮起,《非人類世界信息保密條例內部執行版)》的目錄頁麵彈出,上麵的條目觸目驚心:
第七章:非法采集、偷拍、持有非人執法人員影像及身份信息的量刑標準附加刑罰細則:最低限度——舌部暫時性功能剝奪;情節嚴重者——永久性禁言術烙印)
第十三章:違規持有、傳播妖管局證件、徽章、製服等敏感影像的處理方案建議措施:短期記憶模糊化處理至徹底腦格式化)
藍酥酥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仿佛已經感受到了那可怕的“舌部功能剝奪”,聲音發顫:“我、我雲備份真的刪得乾乾淨淨了!格式化三次!絕對沒有了!”
佘賦的目光冷淡地掠過她緊張的臉,最終停在她鼻梁上——那裡原本的冰晶貼片已經取下,換成了一個更小巧、更精密、閃爍著微弱銀光的微型鼻夾式空氣過濾器,細細的銀亮鏡架橫在她眼前,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古怪的“科技感”。
他忽然毫無預兆地向前傾身,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那股熟悉的、如同鬆針浸泡在冰雪中的凜冽氣息瞬間籠罩了藍酥酥,讓她呼吸一窒。
“嗅覺強化到現階段,”他金色的豎瞳近距離地審視著她,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種審視的意味,“應該已經可以初步分辨不同個體妖力的屬性差異了。試試看。”
藍酥酥被他突然的靠近和提問弄得有點懵,下意識地抽動鼻子,努力集中精神去辨析:
·佘賦:像最冷冽的鬆針被冰刃劈開,散發出一種銳利、冰冷、極具攻擊性和秩序感的氣息。
·她回想了一下)佘鈺:像是初雪靜靜覆蓋在深山的苔蘚上,清冷、敏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隱秘和優雅。
·而此刻,在這片濃鬱的冰雪鬆針氣息之下,她竟然捕捉到了一縷極其微弱、但卻無法忽略的甜腥氣——就像是新鮮的鐵鏽,融進了純淨的冰泉裡,一種矛盾又帶著不詳意味的味道。
這味道……是從他後頸處飄來的!
“你……你受傷了?”這個發現讓她過於驚訝,以至於忘了害怕,脫口而出。
佘賦的身體幾不可查地僵了一下。下一秒,他如同被冒犯的猛獸,驟然向後退開,重新拉開了距離。
那雙熔金般的瞳孔裡瞬間結滿了寒冰,語氣冷得能凍傷人:“多事。”
就在他迅速轉身,試圖用冷漠掩飾什麼的瞬間,後頸處幾縷黑色的碎發被動作帶起,藍酥酥眼尖地看到——在他挺括的製服領口下方,一小截白色繃帶的邊緣露了出來,而此刻,那繃帶上正隱隱滲出一小塊暗紅色的、新鮮的血跡!
他真的受傷了!而且傷在脖子後麵這種地方!
鬼使神差地,也許是出於一種莫名的衝動,也許是“特聘顧問”的研究精神發作,藍酥酥猛地舉起了手中那個剛剛還在顯示可怕《保密條例》的電子平板,飛快地切換到拍照模式,對準了佘賦的背影和他的後頸,按下了快門!
取景框裡,圖像飛快地對焦、清晰——然而,預料中佘賦冷峻的側臉和後頸繃帶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景象讓她差點驚叫出聲!
平板屏幕裡,佘賦的頭頂上方,竟然倏地彈出了兩隻毛茸茸的、銀灰色帶黑色簇毛的、尖端還神經質地輕輕抖動了兩下的——猞猁耳朵!
『猞猁耳?!真的會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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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酥酥激動得瞬間屏住了呼吸,心臟狂跳!
然而,這奇幻的景象隻存在了不到半秒!
屏幕中的佘賦像是背後長了眼睛,猛地回過頭來!
與此同時,那兩隻毛茸茸的尖耳如同幻覺般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景框裡隻剩下他那張完美卻結著冰霜的俊臉,以及頭頂……空空如也的正常人類發頂。
“用這種小把戲試探我?”佘賦的聲音比剛才更加冰冷,他不知何時已經轉身回來,輕而易舉地就從藍酥酥手中抽走了那個平板,指尖劃過她戴著的微型過濾器,冰冷的觸感讓她一個激靈。
“猞猁妖在情緒產生劇烈波動,尤其是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或壓製怒火時,確實有極低概率會不受控地短暫顯現耳部特征——”
他的金瞳冷冷地凝視著她,裡麵沒有一絲被窺破秘密的慌亂,隻有一種居高臨下的、近乎漠然的審視。
“但對你,”他頓了頓,語氣裡帶著一種清晰的、令人挫敗的劃清界限,“還沒必要到那個程度。”
他的話音剛落,旁邊觀察窗內,恰好傳來鸚鵡精一聲極其淒厲的、仿佛被掐住脖子的慘叫——
隻見那隻機械臂已經完成了它的工作。鸚鵡精屁股後麵,原本那簇驕傲又騷包的七彩尾羽,此刻已經被拔得一根不剩,光溜溜、白嫩嫩地暴露在燈光下,活像一顆剛剛剝了殼的白煮蛋,滑稽又淒慘。
藍酥酥看著那顆“白煮蛋”,又看看眼前冷得像塊萬年寒冰的佘賦,默默地把“猞猁耳朵會抖”這個重大發現咽回了肚子裡。
『好吧……試探失敗……』
她悻悻地想,
『這座冰山,果然不是那麼容易鑿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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