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雞飛狗跳、以雙雙撲街告終的狐族舞步大師課,終於耗儘了藍凜的教學熱情,他總算暫時放過了被折磨得身心俱疲、冷臉都快維持不住的佘賦。
三人——主要是話癆的藍凜和負責吐槽的藍酥酥,加上一個沉默是金的佘賦——圍坐在柔軟的長毛地毯上,進行著戰後的短暫休整。
藍凜帶來的那盒號稱狐族百年老店出品、能補充妖力的糕點被打開,雖然賣相看起來確實不錯,但藍酥酥隻咬了一口,就被那甜到發齁的味道衝擊得直翻白眼——這分明就是糖分超標到能誘發糖尿病的水平!
【哥的廚藝果然一如既往地穩定發揮,除了甜味根本嘗不出彆的!】
她內心瘋狂吐槽,但礙於哥哥的目光,還是硬著頭皮小口小口地啃著。
氣氛難得地脫離了之前的劍拔弩張和滑稽混亂,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緩和。
藍凜盤腿坐著,一邊嫌棄地挑剔著糕點太甜,一邊用那雙桃花眼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坐在酥酥旁邊、雖然依舊沒什麼表情但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明顯淡化了許多的佘賦。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極其有趣的事情,狀似無意地、用閒聊般的語氣開口,拋出了一顆重磅炸彈:
說起來啊,他晃了晃手裡咬了一半的、糖霜快掉下來的糕點,你們猞猁一族,和我們狐狸,在遠古洪荒時期,據說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血緣遠親關係呢。都屬於身手敏捷、爆發力強的掠食者妖類,算是一個大分類下的不同分支吧。
佘賦抬眸,金色的瞳孔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沒有接話,但那微微凝神的目光表明他在等待下文。藍酥酥也好奇地豎起了耳朵,暫時忘記了嘴裡的甜膩,
【遠古親戚?這倒是沒聽說過,我哥又要開始忽悠了?】
藍凜見成功吸引了注意力,慢悠悠地咬了一大口糕點,嚼了幾下咽下去,才繼續用那種探討學術問題般的語氣說道:所以啊,從生物學和妖力遺傳學的理論角度來講,狐族和猞猁族之間,存在孕育混血後代的可能性的。雖然案例極其稀少,但理論上是成立的。
噗——!!!
藍酥酥剛灌下一大口水試圖衝淡口中的甜味,聽到這話,水直接呈霧狀從她嘴裡噴了出來,緊接著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咳得她眼淚汪汪,剛剛才恢複正常膚色的臉頰瞬間再次爆紅,像熟透的番茄!
【哥!你你你!話題跳躍性要不要這麼大?!剛剛還在說遠古曆史,下一秒就快進到混血後代了?!你這思維是坐火箭了嗎?!而且這種話題是能隨便拿出來討論的嗎?!】
她內心有一萬頭神獸狂奔而過,腳趾頭再次開工,這次大概能摳出個帶遊泳池的彆墅。
佘賦握著水杯的手幾不可查地收緊了一下,指節微微泛白。
他目光銳利地看向藍凜,那眼神仿佛在評估對方突然拋出這個話題的真實意圖,是純粹的戲弄,還是彆有深意。
藍凜仿佛完全沒看到兩人一個咳得快斷氣、一個眼神快殺妖的劇烈反應,依舊維持著那副我隻是在科普的淡定姿態,繼續他的學術報告不過呢,這種跨物種的混血,尤其是像狐和猞猁這種雖然同屬食肉目,但在進化道路上已經分化得比較遠的種族,後代的形態、天賦、習性都存在很大的不確定性。可能外表和天賦主要像爹,他瞥了一眼佘賦,也可能主要像媽,他又看了一眼酥酥,也可能出現一些奇妙的結合,比如有著猞猁的斑紋和狐狸的蓬鬆尾巴,或者隱性血脈隔代顯現,祖上哪一代的強大基因突然冒個頭什麼的。
他頓了頓,目光在酥酥和佘賦之間意味深長地掃了幾個來回,那眼神裡帶著顯而易見的戲謔,但似乎又隱藏著更深層的、屬於兄長的提醒與考量:舉個例子,可能幸運地同時繼承狐族的幻術天賦和猞猁的隱匿能力,成為潛行與迷惑的雙料高手。但也可能因為血脈並不完全兼容,小時候體質會比純血幼崽弱一些,需要更精心的照料,或者能力覺醒的時間會比較晚,讓父母多操不少心。當然,最重要的前提是……他刻意加重了語氣,父母雙方自身的血脈力量必須足夠強大、足夠純淨、足夠穩定,才能提供足夠堅實的根基,支撐混血後代順利地降生、並且健康地成長起來。根基不穩,一切都是空談。
這番話,看似是隨口而來的生物課講座,實則信息量巨大,堪稱圖窮匕見。既輕描淡寫卻又無比清晰地點明了狐猞混血在理論上的可能性,也毫不避諱地隱晦提及了其中可能存在的風險與挑戰。
而最後關於父母血脈必須強大穩定的論述,更像是一種另類的、拐彎抹角的認可——他承認了佘賦擁有足夠強大和優秀的血脈,配得上他們狐族的小公主。
藍酥酥聽得心跳失控,如同揣了隻活蹦亂跳的兔子,又是害羞得恨不得鑽進地縫,又是對未來可能性的隱隱忐忑,還有一種被自家哥哥當麵討論生育問題的巨大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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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偷偷瞄了身邊的佘賦一眼,卻發現他也正看著她,那雙金色的瞳孔裡情緒複雜,不再是全然的冰冷或無奈,似乎真的在認真思考藍凜這番話背後的含義與重量。
藍凜將最後一口甜得發膩的糕點塞進嘴裡,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碎屑,利落地站起身,結束了這場突如其來的遺傳學講座。
好了,今天的狐族文化課程就到這裡正式結束。理論知識呢,我已經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你們了,他拉長了聲音,臉上帶著促狹的笑容,尤其是衝著酥酥用力擠了擠眼,語氣充滿了暗示,至於實踐環節嘛……那就需要你們……自己看著辦咯!哥哥我就不多乾涉了!
說完,不等麵紅耳赤的酥酥反應過來發作,他發出一陣計謀得逞般的大笑聲,身手敏捷地轉身,幾乎是溜之大吉,瞬間就消失在了門口,仿佛生怕晚走一秒就會被羞憤的妹妹用抱枕砸死。
的關門聲響起,客廳裡瞬間恢複了安靜,隻剩下投影儀關閉後微弱的電流聲,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混合著尷尬、羞澀、荒謬以及一絲隱秘遐想的微妙氣氛。
藍酥酥和佘賦麵麵相覷,一時之間誰都沒有說話。
空氣仿佛凝固了,但某種無形的、關於未來可能的、毛茸茸的小狐猞的隱秘念頭,卻如同投入靜湖的石子,在兩人心中各自激起了層層疊疊、無法平靜的漣漪。
酥酥低下頭,假裝認真研究地毯上的絨毛圖案,耳朵尖卻紅得剔透。
佘賦則默默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已經微涼的水,喉結滾動,目光深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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