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滿隻覺得難堪至極,額角的青筋不停的凸凸,那些話如同細密的鋼針穿透了他的身心。
至此鬨劇已成。
三人廝打的厲害,你打我,我打你,打到最後都分不清自己的動作了。
眼見著越打越上頭,大家這才上前拉開。
梁大滿站在一邊,葛寡婦啞著嗓子哭訴,“大滿我的臉好疼啊,快帶我去看看,還有我的頭皮…”光說著就疼得臉皺了起來。
最醒目的是頭頂一塊帶血,那是被拽頭發撕出來的。
讓人直看著倒吸一口涼氣。
其他兩人也不見得多好,葉紅軍和周翠花被分開,各站在一邊,眼神恨恨地盯著對方。
“這打的也太狠了吧?”
“要是老娘的男人去找彆的女人,說不定還有什麼種了,我非扒了他們的皮!”
“就是,難不成你也心疼?”
女人斜睨了說打得太狠的男人,正是她的丈夫。
“沒有沒有!”
“今天我還真可憐周翠花了,真的太不容易了。”
周翠花還一邊哭訴著,“葉紅軍你沒有心啊!我為了你生了三兒兩女,甚至孩子都生在地裡,隔天還繼續下地,吃個雞蛋都舍不得啊……”
她聲聲泣血,真摯的情感最能打動人。
更何況在場的婦女都是經曆過的。
周翠花覺得她心都要碎了,她自認沒有對不起他的地方,可偏偏就是發生了這樣的事。
多少年了,那兩個孩子是不是都是他的種,也是不是經常拿著家裡的錢去接濟他們?
懷疑的種子埋下,在這一場淚雨下迅速的生根發芽,隻等有一天長成參天大樹。
葉紅軍也不是什麼都不說,反而說出來的話劍指周翠花的刁蠻不講理,家裡發生那麼多壞事多是出自她的手筆。
同時提到了葉建強,提到了他以後,用他的話術暗含威脅,堵住要張口反駁的周翠花的嘴。
葉建強就是周翠花的軟肋。
葉澄無聲的扯唇笑了出來,前世兩個聯合起來的夫妻似乎就要鬨掰了呢。
一樣得了病,一樣讓人照顧,一樣為難人,現在也該自己為難自己了。
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疏夫妻。
拆散隻需要有一條裂縫就行。
外邊有人去找田爺爺來牛車,將人送去隔壁村的衛生所,兩個村是有一個赤腳大夫的,可以治簡單的感冒之類的病,骨折應該也行。
“爸你怎麼能將事情全部怪在媽身上呢?媽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人,而且她在外你討厭的胡攪蠻纏難不成你沒有享受到嗎?
要來的東西你也是一點都沒有少用,享受了媽帶來的好處卻一點都不拒絕,反而吃下嘴後來指責對方帶來的不乾淨嗎?”
有理有據,說出了他在背後可一點都沒有拒絕的事,戳破他的虛偽。
周翠花詫異的抬著泛著淚花的雙眼看了過去,沒想到自己這個討厭的女兒居然還會為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