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出手。”他心想，“讓他攻。”
計劃很快成型。開戰初期用雙縫閃現周旋，不主動進攻。等庚進入攻擊狀態，氣勢最盛時，故意露出破綻，引他近身。就在對方發力的一瞬間，啟動“放屁隱身術”。
臭氣先噴，乾擾感知。人消失，製造混亂。然後從鏡像空間甩出青銅襪，纏他的刀，或者直接鎖住雙腿。隻要拖住一秒，就能反擊。
他試演了一遍流程。
閃現→假退→誘敵→排氣隱身→甩出封印絲線→反打。
可行。
但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如果庚帶了嗅覺類防禦符籙怎麼辦？比如清神香、避穢丹這類東西？
那臭味就沒用了。
不過……他笑了。
笑得很輕，左眼下的疤痕跟著往上扯了一下。
他從雙縫空間取出一塊烤雞腿，油紙包打開一半，肉香撲鼻。這是趙大寶早上塞給他的，一直沒吃。
他把雞腿放進鏡像空間，藏在庚可能出現的落腳點下方。等隱身時悄悄放出來，貼在地上。隻要對方踩上去，鞋底沾油，重心一偏，動作就會慢半拍。
“踩我陷阱的，從來不止一個。”他說。
演練完戰術，他站在原地沒動。
夜風穿過擂台空地，吹起衣角。他閉眼調息，體內空間之力緩緩流動，右腳踝的黑線安靜如死水。他知道這隻是暫時的，但隻要撐過明天辰時，一切都有轉機。
他睜開眼，望向東方。
天邊還是黑的，離日出還有兩個時辰。
他沒回居所，也沒去休息。就站在這片空地上，一遍遍在腦子裡推演戰鬥節奏。每一個閃現角度，每一次裂隙開合時機，包括排氣前的呼吸節奏，都重新計算。
不能出錯。
這是生死台，輸了就得死。
他抬起右手，掌心裂隙微張，裡麵靜靜躺著辣條能量包、備用烤肉、青銅襪的控製核心，還有那塊雞腿。
全都準備好了。
他把裂隙收回，雙手垂下。
衣袖晃動時，左手無名指輕輕彈了一下，像是在測試反應速度。
遠處鐘樓敲了九響。
他站著不動。
風又吹過來。
這一次，他的影子在地上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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