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休睜開眼，天光已經透進木廬的縫隙。右腿上的符文鏈不再蔓延，黑線停在大腿根部，皮膚下的蠕動感也消失了。他抬起右手，掌心裂隙輕輕震動了一下，像是在回應他的意識。
藥材的名字還在裡麵——夜星藤、火心蓮、鐵骨芝。
藥老背對著他撥弄藥爐，灰袍沾著藥漬，手裡藥杵敲了三下爐壁。“還坐著？天快亮了。”
風不休沒說話，閉上眼，將意識沉入雙縫空間。鏡像空間裡浮現出三道虛影：一株藤蔓纏在岩縫中泛著微光，一朵蓮花在熔石邊緣搖曳，一塊褐色菌類半埋在碎石堆裡。
他右手一撕，主裂縫展開，左手對準目標位置。第一道藥材無聲抽出，落入手中的是夜星藤，葉片上還帶著露水。第二道是火心蓮，花瓣滾燙，他用指尖夾住花莖才沒被灼傷。第三道鐵骨芝最深，他多用了兩分力，裂縫拉得更寬，藥材終於被拽出。
三味藥到手，他呼吸平穩，體內空間之力雖未完全恢複，但夠用了。
藥老回頭看了眼，眉頭動了動。“你沒出門？”
“不用。”風不休把藥材依次遞過去。
藥老接過，一一查驗，手指在夜星藤葉脈上劃過，又湊近火心蓮嗅了嗅。“沒損傷……也沒沾外氣。”他抬頭，“你怎麼做到的？”
“係統教的。”風不休隨口說。
頭頂金光一閃。
【宿主真會甩鍋～獎勵‘放屁體驗卡x1’?(???)】
風不休抬手就想拍掉彈窗，可動作剛起，藥老冷聲打斷：“彆鬨！丹爐要開了。”
藥老將三味藥投入爐中，青煙立刻翻湧起來。爐底火焰由藍轉赤，溫度驟升。他退後一步，從架子上取下一個玉瓶，倒出幾粒粉末撒進去，嘴裡念著口訣。
風不休站在旁邊，掌心裂隙微微發熱。他知道這一步不能錯，藥老煉的是九轉還靈丹，失傳百年的方子，成丹率幾乎為零。
藥老突然停手。
“少一味月影露。”他臉色沉下，“必須淩晨采摘，沾晨光即失效。現在……晚了。”
風不休皺眉。他記得昨夜取藥時，順手把帶露的藤葉一起收了進去。那上麵確實有微量寒氣，但他沒在意。
他試探性地撕開一道主裂縫，右手探入，輕輕一拉。
一片濕漉漉的藤葉從鏡像裂縫滑出，葉尖掛著一顆晶瑩水珠，在晨光下泛著淡銀色光澤。
藥老瞳孔一縮。“這是……月影露？你什麼時候采的？”
“剛才。”風不休把葉子遞過去，“順手收的。”
藥老一把搶過，指尖輕碰水珠，閉眼感應。片刻後，他猛地睜眼，聲音發顫：“純度七成……足夠引藥歸元！”他迅速將水珠滴入爐中，蓋上爐蓋，雙手貼在爐壁上催動真氣。
丹爐內轟鳴聲起，藥力開始融合。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爐火越來越旺。藥老額頭冒汗，手臂微微發抖。他知道最後三圈攪拌最關鍵，必須在藥力巔峰時完成，否則前功儘棄。
可這一步沒人能靠近——爐溫已超千度，靠近三步之內就會皮焦肉爛。
“差一步……就差一步……”藥老咬牙，卻不敢再上前。
風不休盯著丹爐，忽然頭頂彈窗又閃。
【檢測到攪拌危機！建議使用‘屁步走天下’快速繞爐三圈?(???)】
風不休嘴角抽搐。“又來？”
“你還想不想拿升品丹？”藥老喘著氣，“隻要幫我完成這最後一步，丹成之後，我給你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