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休的手還停在半空,雙縫空間微微張開,銀紋體的餘溫未散。石塔底部那道窄門靜靜敞著,裡麵漆黑一片,沒有聲音,也沒有氣息波動。他往前邁了一步,腳尖踩在焦裂的岩石上,碎石滾落熔岩河,濺起幾縷紅光。
就在這一刻,一道赤金符光從天而降。
它撕破熔岩霧氣,速度快得不像傳訊手段,倒像是追命的刀鋒。符光直衝掌心,觸膚即燃,化作灰燼。灰裡浮出一行字,烙在皮膚上一樣清晰:“風不休,即刻攜藥老與丹爐返宗,不得延誤。”落款是秦霄。
風不休盯著那行字看了兩秒,眉頭慢慢皺起。
他低頭看了看石塔的門,又抬頭望了眼遠方赤霄主峰的方向。剛才那一拳廢掉執事根基時,他還想著下一步怎麼撬開這塔底的秘密。鈴鐺碎片發燙,星紋布條共鳴,玉片上的符文和黑旗一致——這些線索明明才剛串起來。
但現在,命令來了。
他不能不去。
掌心雙縫緩緩閉合,將殘留的空間震感壓進體內。就在這時,係統彈窗跳了出來:【護送任務開啟,獎勵“空間屏障”可屏蔽九品以下感知)?(???)】
風不休沒理會彈窗的顏文字,隻在心裡問了一句:“能用多久?”
【持續兩日,宿主你好窮哦~要不再被我坑一次?】
他冷笑一聲,直接把彈窗塞進夾層空間封死。
轉身躍下高岩,腳步落地時帶起一陣塵煙。他朝著藥穀方向奔去,速度不快,但每一步都穩。左肩的傷還在滲血,但他沒管。這種程度的痛,早就習慣了。
半個時辰後,他到了山穀出口。
藥老正蹲在丹房殘垣邊,一手拄著藥杵,另一手輕輕摩挲丹爐表麵的符文。爐身泛著暗紅色光澤,偶爾閃過一絲微弱靈光。他知道那是丹成將爆的征兆。
風不休走近,站在三步之外停下。
藥老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嘴角扯了下:“怎麼,把人打廢了就回來領功?”
風不休沒笑,也沒反駁。他攤開手掌,掌心隻剩一點灰燼,但那行字跡仍隱約可見。
“宗主下的令。”他說,“我現在必須帶你和丹爐回宗。”
藥老眯起眼,盯著那灰看了很久。
“你知道這裡麵是什麼?”他問。
“你說過,能造三個八品。”
“不止。”藥老低聲說,“這爐丹,用了斷腸根、赤鱗草、玄陰露,還加了我三十年積蓄的一滴本源精血。一旦煉成,不隻是八品,而是‘偽丹境’。整個碎靈界都會瘋。”
風不休點頭:“我知道。”
“那你憑什麼覺得你能護得住?”藥老站起身,抱著丹爐,目光銳利,“你之前偷我的藥,騙我的針,連試毒都能裝死。現在讓我把命交給你?”
風不休沉默了幾秒。
然後他抬起右手,掌心雙縫緩緩展開。裂縫如絲線般延伸,在空中劃出一道銀線。他沒有攻擊,也沒有防禦,隻是讓空間之力自然流轉。
“我不是來求你信我的。”他說,“我是來執行命令的。你要不信,我現在就走。但秦宗主不會放過你,宇文拓也不會。”
藥老盯著他的雙縫空間,眼神變了變。
他知道這不是普通空間異能。這種對稱裂隙,能存物、能反彈、能瞬移,外人根本看不懂。就連他自己研究多年都沒摸清原理。
過了幾息,他終於開口:“你要是路上把它弄丟了,或者被人搶了……我不止殺了你,還會把你做成藥引。”
風不休點頭:“行。”
藥老哼了一聲,把丹爐抱緊了些:“走吧。彆讓我這把老骨頭,死在路上。”
兩人啟程。
夜色漸濃,山風卷著灰燼吹過荒原。他們沿著舊路往赤霄主峰方向走,一路上避開大路,專挑密林與溝壑穿行。藥老走得慢,風不休就在前麵探路,每隔一段回頭確認一次位置。
走到山穀出口時,風不休忽然停下。
他感覺到丹爐的氣息有些不對。雖然被符文封住,但仍有細微靈氣外泄,像水滴滲進沙地,一點點往外擴散。
他回頭看向藥老:“這爐丹,還能撐多久?”
“三天內必須入宗門禁地鎮壓。”藥老說,“否則自爆,方圓十裡成死地。”
風不休點頭。時間不多。
他抬起手,掌心雙縫再次張開。這一次,他沒有單向撕裂,而是讓兩條鏡像裂隙同步展開,形成一個環狀結構。裂縫如蛛絲纏繞,一圈圈繞向藥老與丹爐。
係統提示浮現:【“空間屏障”已激活,可生成隱形護罩,屏蔽九品以下感知,持續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