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轉身走出酒樓。身後銅鑼又響，張二河的聲音追出來：“各位看官，明日再說——英雄如何用臭襪子炸了坍縮炮！”
街上人流湧動，他混入其中，走向西坊邊緣的一處廢棄貨棧。那裡視野開闊，能監視酒樓後門。他需要確認張二河是否真的會翻賬本，以及那玉佩和賬本之間的空間波動是否持續存在。
剛走幾步，係統又彈窗：“提示：隱身放屁符剩餘電量不足，建議充能。”
他摸了摸腰間的符籙。這玩意兒平時用來惡作劇，但現在可能派上大用。如果工部警戒係統靠靈能感應，那麼一個突然釋放的低頻震動，或許能乾擾它們幾秒。
足夠他潛入了。
他在貨棧屋頂蹲下，盯著酒樓方向。半個時辰後，燈籠一盞盞熄滅。夥計關門上板，張二河提著銅鑼走出來，左右看了看，才推門進了一間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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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燈亮了。
風不休啟動骨杖的微光掃描功能。透過牆壁，他看到張二河走到櫃台後，拉開抽屜，取出一本泛黃賬本。他翻到第三頁，停頓了一下，手指在右下角輕輕一點。
那墨點微微發亮。
同時，張二河解下腰間玉佩，按在墨點上。一道極細的藍光閃過，賬本頁麵浮現幾行小字，像是某種結構圖。
風不休瞳孔一縮。
那是工部地下三層的通道分布圖，標注了守衛輪值時間和能源導管位置。
情報是真的。
而且對方早就準備好等他來取。
他收回骨杖，沒有立刻行動。現在過去太早，容易暴露。他得等到深夜，等守衛換班、注意力最鬆懈的時候。
他盤坐在屋頂，閉目調息。體內本源緩緩流動，修複連日趕路帶來的損耗。雙縫空間自動維持穩定，偶爾閃過一絲銀光。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傳來打更聲。
三更天。
他睜開眼，正準備起身，忽然察覺不對。
下方貨棧地麵，有一塊磚石邊緣泛著微弱的反光。他低頭看去，發現那不是反光，而是磚縫裡滲出的一絲液體，在月光下呈暗金色。
他皺眉。
伸手一碰，指尖沾上一點。液體無味，但觸感粘稠，像融化的金屬。
這不是普通的液態物。
他立刻展開鏡像裂隙，掃描周圍空間頻率。數據顯示，這片區域的空間密度比正常值高出兩成，且有緩慢上升趨勢。
有人在這裡埋了空間感應陣。
他迅速後退十步，脫離範圍。回頭再看那塊磚石，已經恢複原樣，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但他知道，剛才那一瞬間，自己差點觸發了某種預警機製。
皇都的防禦，比想象中更嚴密。
他不再停留，沿著屋頂快速移動，繞開所有可疑區域，重新回到酒樓附近的一處高牆。這裡離工部最近，也是他計劃中的潛入點。
他從雙縫空間取出隱身放屁符，貼在胸口。然後撕開一道橫向裂隙，準備進入夾層通道。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他猛地轉身。
一個小孩提著燈籠走過巷口，嘴裡哼著歌：“……臭襪子一飛，國師臉發綠，英雄今夜來，賬本第三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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