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休掌心的血還在滴，地麵濕了一小片。他沒管傷口，手指一動，一道銀光閃過，裂隙在眼前展開。剛才在議事殿測試的距離剛剛好，現在隻需要確認一件事——域外通道是不是真的開了。
他走出密林，腳踩上碎石坡。前方虛空扭曲，像被燒紅的鐵塊燙過一樣，裂開一條鋸齒狀口子。銀色漩渦在裡麵翻滾，低頻震動傳到腳下，骨頭都在發麻。雙縫空間猛地一顫，差點失控。
左手立刻按住左眼下的疤。痛感傳來，識海穩住了。他右手指尖劃出兩道對稱裂隙，在身前交叉成“x”形。亂流撞上來，衝擊力被導入鏡像空間反彈出去。耳邊響起係統彈窗的聲音：“警告！檢測到非本界能量波動?(???)”
風不休沒回應。他知道這地方不能再拖。皇朝的星辰隕落計劃三日內啟動，通道一旦打通，先鋒軍就會壓境。他必須趕在所有人之前，摸清入口狀態。
又往前走了五步，空氣中凝出冰晶。那些冰不是往下落，而是懸浮著，慢慢組成階梯形狀。一道黑縫猛然擴張，三個身影踏了出來。
為首那人披著星紋重甲，手裡握著一杆長戟。戟尖直指風不休，聲音炸開：“碎靈界螻蟻，跪迎天魔！”
聲浪撲麵而來，耳膜瞬間出血。風不休冷笑，雙縫夾層一閃，人已經偏移半步，避開了音波最猛的部分。他從腰間油紙包裡掏出半截烤肉塞進嘴裡，嚼了兩下咽下去。
吃飽了才有力氣打臉。
骨杖抽出，銀絲從杖頭射出，纏向那杆戰戟。對方冷哼一聲，手臂發力想震斷絲線。可銀絲沒斷，反而因為雙縫聯動產生牽引，把那人往前一拽。風不休順勢一拉，那將領腳下一滑，直接跌出了亂流範圍。
頭盔歪斜，露出半張臉。風不休目光掃過戰戟柄部，瞳孔一縮。
那裡刻著一枚殘缺符文。
和國師護心鏡碎片上的紋路一模一樣。
另外兩名先鋒戰士怒吼著衝上來。他們手中的武器揮動，光線扭曲，空間躍遷路徑被封鎖。風不休體內本源震蕩了一下，雙縫運轉變得遲滯。
他把骨杖插進地麵，銀絲回旋收緊，形成一個小型錨點。雙縫結構穩住了。
抬頭盯著那符文，風不休眼神變冷：“果然……你們和國師是一夥的。”
話音落下，左眼銀光暴漲。背後一閃，半透明的雙翼虛影掠過。他嘴角揚起，帶著那道傷疤，笑得像個狐狸。
“那就彆怪我用你們最怕的方式打了。”
他右手一收，銀絲繃緊。那名被拽出來的先鋒將領還在掙紮，試圖站穩。風不休腳下一蹬，借著雙縫反推力衝上前，骨杖橫掃，砸中對方膝蓋。金屬碰撞聲響起，那人單膝跪地。
另外兩人逼近的速度更快了。一人舉刀劈下，刀鋒帶起黑色氣流。風不休側身閃避，雙縫裂隙在肩後開啟，另一端出現在敵人背後，一腳踹出將其踢偏。
第二個人從側麵突刺，長槍直取咽喉。風不休抬手，兩道裂隙在掌心交錯，形成屏障。槍尖撞上，力量被導入鏡像空間反彈，那人虎口崩裂，武器脫手。
風不休沒追擊。他蹲下身，一把扯開那名首領的護腕，露出臂甲內側。那裡還藏著半個符文印記，和宇文拓折扇上的坐標圖邊緣吻合。
不是巧合。
這些人早就滲透進來了。國師、宇文拓，包括那個機械音，全是一條線上的棋子。
他站起身，拔出插在地裡的骨杖。雙縫空間緩緩展開，銀光在他周身流動。
“你們來得正好。”他說，“我不用再猜了。”
兩名先鋒戰士退到了裂縫邊緣。他們沒有再衝上來，而是抬起手，各自打出一道暗紅色信號。信號鑽進亂流深處，消失不見。
風不休沒阻止。他知道後麵還有更多人等著出場。但現在，他已經拿到了最關鍵的東西——證據。
係統彈窗又跳出來：“宿主獲得‘先鋒戰甲碎片’x1?(????)”
下麵還跟著一行小字：“建議立即撤離，敵方增援將在七分鐘內抵達。”
風不休關掉彈窗。他沒打算走。
七分鐘夠做很多事了。
他抬起骨杖，指向那條蠕動的黑縫。雙縫空間開始旋轉，銀絲如網般延伸出去，在空中交織成陣。這不是攻擊，是標記——他要把這個通道的位置鎖死，讓所有宗門都能看到。
銀光擴散的瞬間，裂縫內部傳來轟鳴。一股更強的能量正在靠近。
風不休站在原地不動。雙翼虛影再次浮現，比剛才更清晰。他握緊骨杖，指節發白。
第一波隻是先鋒。
真正的戰爭，現在才開始。
遠處，黑縫劇烈抖動，新的身影即將踏出。風不休吐出一口濁氣，雙腿微分，骨杖拄地，雙縫裂隙在腳下延展成環。
銀瞳映著那不斷擴大的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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