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休從夾層通道跌出,身體砸在廢棄礦洞的碎石地上。他左手還死死攥著那塊碎片,指節發白,掌心滾燙。岩壁上的苔蘚被空間裂隙撕開一道口子,藍光一閃即滅。
他咳了一聲,嘴裡湧上腥味,低頭吐出一口黑血。血滴落在地麵,發出輕微的“滋”響,像是被什麼東西燒穿了。
他沒管傷勢,先用骨杖末端在地上劃了個圈,圈內空氣扭曲了一下,幾縷亂流纏繞進來,蓋住了他的氣息。三息之後,亂流散去,他抬起右手,按在胸口。
那裡藏著係統給的回宗信標,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符片,此刻正微微發燙。
他咬牙撕開一道短距裂隙,對麵是赤霄宗主殿外的青石廣場。清晨的陽光照進來,刺得他眯起眼。幾個守門弟子正在巡邏,突然看見裂隙中滾出一個人影,全都愣住。
風不休撐著骨杖站起來,灰布短打破了好幾個洞,左臂斷口處滲著血,頭發亂糟糟地豎著,臉上沾著泥和血。他一步步朝大殿走去,腳步歪斜,但每一步都踩得穩。
大殿門口的弟子想攔,被他推開。他直接走進去,單膝跪地,右手高舉過頭,掌心裡躺著一塊泛著藍光的碎片,外麵裹著一層透明的空間薄膜。
“拿回來了。”他說,聲音像砂紙磨過石頭,“但這東西……有問題。”
大殿深處,秦霄坐在主位上,紅袍金帶,長發束玉簪。他猛地站起身,幾步走到風不休麵前,低頭看著那塊碎片。
“你受傷了。”他說。
“不重要。”風不休抬頭,“它和國師的護心鏡會共鳴,剛才在夾層裡震動過一次,還射出藍光。我不確定有沒有被人追蹤。”
秦霄沒說話,伸手接過碎片。他指尖剛碰到薄膜,整塊碎片突然輕輕顫了一下,藍光閃了一瞬。
秦霄眼神變了。
他轉身走向殿後密櫃,輸入三道靈印,櫃門打開,取出一個木盒。盒子裡整齊擺著八塊相同的碎片,每一枚都散發著微弱的空間波動。
他把風不休帶來的碎片放進去。九塊碎片自動拚合成一個圓形盤狀物,嚴絲合縫,表麵浮現出複雜的紋路,像是某種陣法圖。
“果然是它。”秦霄低聲說,“皇朝坍縮炮的核心組件,九塊殘片集齊了。”
風不休撐著骨杖站起來:“那也不能輕易動它。它可能被做了手腳。”
“我知道。”秦霄回頭看他,“但時間不多了。域外通道還在擴張,天魔本體隨時可能降臨。我們沒有退路。”
“可它會認主。”風不休盯著那圓盤,“國師能控製它,說明裡麵留了烙印。要是我吞下它,會不會反而被反向操控?”
秦霄沉默片刻,忽然抬手一掌拍在圓盤上。整塊結構劇烈震動,藍光狂閃,隨即“哢”一聲,裂開一道細紋。
“我已經毀了它的外部連接機製。”他說,“現在它隻能響應持有者的本源之力。你是空間之子,體內有最純淨的空間血脈,隻有你能融合它。”
風不休沒再說話。
他知道拒絕沒用。這一戰拖到現在,他已經不是為了自己在打。
秦霄揮手,大殿四角亮起四盞青銅燈,燈焰呈暗金色,緩緩旋轉。地麵浮現一道古老陣圖,由無數細小的空間符文組成,正中心留著一個空位。
“站進去。”秦霄說。
風不休拄著骨杖走過去,站在陣圖中央。秦霄拿起圓盤,遞到他麵前。
“吞下去。”他說,“它會自行融入你的經脈,開始重塑肉身。過程中你會痛,可能會昏過去,但不能中斷。一旦失敗,碎片就會崩解,前功儘棄。”
風不休盯著那圓盤。藍光映在他左眼下的疤痕上,一閃一閃。
他伸手接過。
圓盤入手極重,像是握著一塊沉入海底的鐵。他深吸一口氣,張嘴將它塞進嘴裡。
圓盤沒有碎裂,也沒有卡住,而是像水一樣滑入喉嚨,直墜腹部。
刹那間,一股熱流炸開。
他悶哼一聲,膝蓋一軟,差點跪倒。雙手撐住地麵,指縫間滲出血來。體內的經脈像是被燒紅的針一根根穿刺,五臟六腑都在抽搐。
他咬緊牙關,額頭冒出冷汗。
“開始了。”秦霄退後兩步,雙手結印,注入靈力維持陣法運轉。
風不休的身體開始發光。皮膚下浮現出藍色的紋路,順著血管蔓延,像是有活物在皮下遊走。他的呼吸變得沉重,每一次吸氣都帶著嘶聲。
突然,他胸口一震。
圓盤沒有停在腹部,而是繼續下沉,直衝丹田。
就在即將抵達的瞬間,圓盤猛然一頓,藍光暴漲。
風不休睜大眼,瞳孔收縮。
他感覺到——圓盤在等什麼。
不是被動融合,而是在等待一個信號。
就像……回應某個頻率。
他想喊,卻發不出聲。體內所有空間之力都被鎖住,連雙縫空間都無法展開。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那股藍光從丹田向上爬,一點點逼近心臟。
秦霄察覺異常,立刻加大靈力輸出。陣圖光芒更盛,試圖壓製異變。
可就在這時,風不休的左眼下方,那道疤痕突然裂開一絲細口,流出一滴血。
血珠沒有落地,而是懸浮在空中,緩緩旋轉。
然後,它朝著圓盤的方向,輕輕飄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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