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到自己這六十天以來的瘋狂......葉安世仍有一種身處夢中的不真實感。
尤其是體內的仙力,即使他現今無法運轉功法魚龍化神訣,但每一次寫字、作畫,這門功法便像是“被動”那般不斷自行運轉,體內的仙力更是愈發龐大、精純!
唯一可惜的一點則是葉安世現今無法內視,隻能感覺到體內的仙力比六十天前壯大數倍有餘,卻不能實質性的去感受到。
可以確定的是,隻要離開神隕之地,他的修為絕對大有精進!
捏、撥著手中發絲,看著仍在昏睡中的辰星,葉安世的眼神漸漸變得柔和起來,這份柔和,連他都察覺不到。
事情的起始他預料到了,但這結果卻是如何都沒有想到的,辰星......看來還是了解地太少了。
忽然間。
那雙緊閉的美眸動顫一二,緊接著,辰星緊閉的雙眼慢慢睜開。
睜開眼。
映入眼簾地便是葉安世的麵容,以及他那雙看上去十分柔和的眼神。
她的呼吸一窒。
至那一天葉安世得知真相後,看她的眼神始終都透著一絲冷意與防備,也變得不再信任她。
這般眼神......她等了幾百年。
“我贏了。”葉安世輕道,笑容乍現,又有些憐愛地在辰星臉上輕撫一二,“抱歉,我......”
辰星抬手,食指抵在葉安世唇上,令他話語一止。
她了解葉安世,自然知道葉安世想要說什麼,無非就是這六十天以來他的所作所為有些粗暴而感到抱歉罷了。
相視無言。
辰星忽然湊近葉安世,先是在他臉上蜻蜓一點,旋即縮到他懷中,聲音有些沙啞:“我喜歡。”
她就像一隻受凍的小貓尋到溫暖處一般,不斷地往葉安世身上縮去,好似要徹底融進溫暖處那般。葉安世忍不住用力緊緊抱住她,連續六十日的高強度,此刻一放鬆,一股困倦之意便如潮水般襲身心。
恍惚間,他好像幻聽,又好像是做夢,耳邊再度傳來一道沙啞之聲。
“我又勝了。”
......
待葉安世再度醒來時,此前近乎緊閉的殿門、窗等皆已被打開,殿中再度環繞著一股熏香味,外殿處更是傳來一道道急促,又刻意放得很低的腳步聲及不少放落物件的聲音。
葉安世一手扶額,仍感覺腦袋有些昏沉,腰間更是有種酸痛感,全身仿若散架一般,一動,骨頭中便響起一陣脆響。
“醒了。”
一道平淡,卻又帶有一些嘶啞的聲音鑽入葉安世耳中。
辰星端坐在榻沿,一頭及腰的烏發不知何時已高高盤成淩雲髻,金簪斜插固定,襯得脖頸纖長如玉。
仍舊一身玄色龍袍,但款式卻不如先前寬身,反而將她的曲線完全溝壑而出,煞是迷人。
眉間朱砂已然不見,看向葉安世的眼神很是溫軟,若非她長得和琴念安不一樣,葉安世險些以為這雙眼的主人是琴念安呢。
見葉安世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失神與迷離後,辰星望向外殿,嘴角抑製不住地往上輕挑,卻按捺著內心中的喜悅,沉聲道:
“都出去吧。”
“是。”
隨著寢宮外殿的聲音消失後,辰星這才起身向外殿走去,消失在葉安世視線中。
當她去而複返時,手裡便多一塊湯碗,冒著一股熱氣,重新坐到榻邊,舀起冒著熱氣的湯汁輕呼一氣,便送到葉安世嘴邊。
葉安世下意識張嘴,一口暖水便流入喉中,帶著一股強烈的氣力,不斷擴張血肉中的穴竅。
僅是片刻,他便感覺自己的肉身強度似乎又強大幾分,潛藏在血肉中的罡氣又凝實些許。
辰星再度舀起湯汁,輕吹一口後,突然開口說道:“定期回來吃解藥。”
“嗯。”還沉浸在肉身變化中的葉安世下意識點點頭,旋即猛地睜大眼睛,看著正在吹勺中湯汁的辰星,一個字像從牙縫中蹦出那般。
“嗯?”
“你做到了,我會放你和你那師姐離開。”辰星麵無表情,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兒,再次將藥勺送到葉安世嘴邊,“但你需在三年內回來一次,否則......”
她的視線垂落到被褥上,仿佛能透過被褥看到什麼,意有所指:“你也不想站不起來吧?”
“你——”葉安世啞然,沒想到這藥湯中還摻雜著這麼一味狠毒的毒藥。
“這已是我的極限。”辰星同葉安世目光對上,眸中似有瑩光浮現,不再言語。
葉安世領會她的意思,便再度張口,毫無嫌隙地將勺中湯藥喝儘。
辰星不厭其煩地重複著喂食給葉安世的動作,葉安世也像不知道藥湯中含有毒素一般,喝起來時還流露出笑容來。
惹得辰星忍俊不禁。
一碗湯藥很快見底,辰星再度向外殿走去,片刻後,拿著一身玄色龍袍複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