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紗,覆在灰瓦翹簷上。
胡同深處,蟋蟀低吟與野貓鬨春聲相伴。
護城河畔,柳枝輕拂,水波蕩碎燈火,夜露漸涼,老槐影子斜斜拉長印在牆頭。
北鑼鼓巷十字街口。
吃飽喝足的和尚,鞠著躬對著街口的汽車司機道謝。
汽車轟鳴聲,消失在街角夜色中。
和尚揉著自個大光頭,走到家門口。
砰砰的敲門聲,讓院子裡亮起燈光。
滿天星辰下,烏老三打著手電筒,穿著大褲衩子,光著膀子,走到門口。
一束光從門縫裡照在和尚身上。
“甭看,你姐夫我~”
門內的烏老三,聽到說話聲,立馬開門。
門開過後,烏老三站在門邊看著一身酒氣姐夫。
走進門洞裡的和尚,哼著小曲,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他看著門邊,光著膀子的小舅子,玩心大起。
烏老三睡意朦朧,正準備關門。
和尚賤兮兮的伸出手,揪了一下小舅子的咪咪。
打著哈欠正準備關門的烏老三,被他襲擊後,瞬間精神起來。
他側頭扯著嗓子對著院子裡大喊。
“姐,姐夫揪我咂兒。”
和尚看著告狀的小舅子,立馬捂住對方的嘴。
“瞎嚷嚷什麼玩意。”
烏老三推開姐夫捂住自己的嘴。
隨後滿臉警惕的模樣,防備著他。
“姐夫,您這~”
和尚看著不經逗的小舅子,轉身哼著小曲往院子裡走。
“駙馬爺近前看端詳,上寫著秦香蓮,她三十二歲,她狀告當朝駙馬郎~”
走到院子裡的和尚,隱隱約約聽到東廂房裡,有女人說話聲。
一臉疑惑的和尚也沒想那麼多。
關門的烏老三,滿臉莫名其妙的表情,插上門栓。
和尚走到北房門口,推門而入。
此時裡屋已經亮起煤油燈。
和尚借著微弱的燈光關上房門,走進裡屋。
架子床上,披上外套的烏小妹,睡眼朦朧坐起身。
“回來了,我去打水。”
和尚坐到床頭背椅上,如同老太爺一樣。
“沏杯好茶葉~”
走到堂屋的烏小妹,點燃煤油燈回了句。
“行,要不要再喝兩盅?”
和尚聞言此話,感覺今兒自己媳婦有點不對勁。
此時他說話的語氣都弱了三分。
“女俠,您行行好,放過小人一馬。”
“昨兒折騰半宿,我這還沒恢複過來呢。”
堂屋拿著暖水壺倒水的烏小妹,聞言此話笑嗬一聲。
“這就慫了?”
“日子以後可怎麼過呦~”
裡屋的和尚,聞言自己媳婦略帶調侃的話,他隻能轉移話題。
“對了,我剛才聽到你大哥屋裡,怎麼有女人說話聲。”
端著臉盆走進裡屋的烏小妹,笑著回道。
“下午北平偽政府廣播站,全城播放鬼子投降的事兒。”
“這不蓮姐,下午過來,非要慶祝一下。”
“晚上喝了幾杯,然後賴在大哥屋裡,死活不願意回去~”
和尚看著地上洗臉盆,他樂嗬享受,烏小妹的伺候。
“輕點,爺們兒這是臉,不是城牆。”
拿著毛巾給自己男人擦臉的烏小妹,聞言此話,送了一個白眼給他。
“要不,您去跟六爺商談商談,讓他們倆把事辦了。”
“萬一到時候蓮姐肚子大了,兩家人麵兒都不好看。”
和尚等臉上的毛巾拿開後,看著蹲在地上洗毛巾的媳婦。
“就她那肚子,懷倆都瞧不出變化。”
烏小妹給和尚擦完臉,又開始給和尚擦拭身子。
“甭貧。”
“說正經事呢~”
和尚看著給自己洗腳的女人。
“李秀蓮饞你大哥身子,不是一時半會了。”
“今兒怎麼讓她得逞了?”
烏小妹一邊幫和尚洗腳,一邊抬頭回話。
“你沒瞧見。”
“夜裡散場後,蓮姐裝作喝高的模樣,死活賴著不走。”
“一瓶白的,七個人喝,您說她裝什麼勁兒。”
“大哥拿她沒轍,隻能依著她。”
“讓她在屋裡躺會~”
烏小妹說到這裡,滿臉笑意的模樣。
“大哥給她送個水的功夫,直接被按在床上。”
“大哥怕丟人,不敢鬨出動靜,隻能依著蓮姐了。”
和尚聞言此話,嘴角不自覺上揚。
“男人是樹,女人是藤。”
“可這麼粗的藤蔓,滿北平都找不出第二根。”
“你大哥可是撈著了~”
烏小妹看著湊熱鬨不嫌事大的和尚,輕輕打了他一下腿。
“說正經的呢。”
“如今鬼子也降了,你去六爺那,把大哥的事辦了。”
“大哥也老大不小了,再拖下去也不是個事。”
和尚聞言此話,略帶試探的要挾一句。
“去六爺那都不是事兒,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烏小妹拿起擦腳布開始給和尚擦腳。
他看著給她擦腳的女人,連忙把後半句話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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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禮拜,最少一個禮拜,您不能碰我~”
給他擦完腳的烏小妹,拿著擦腳布,打了一下和尚。
“成,都依您~”
聞言此話的和尚,露出滿意的笑容。
“總算有口喘氣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