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的清晨,灰蒙蒙一片。
霧霾大的五米之外都看不清人。
大公雞打鳴的聲音,時不時從各個院子裡傳來。
清醒過來的和尚,洗漱一番往外走
時間還早,看烏小妹那模樣,昨夜估計被他折騰的不輕。
走在自家院子裡的和尚,東瞧瞧西看看。
來到後院茅房排完泄過後,和尚打開側門背著手,往街道上走。
大清早的,挑著擔子賣豆腐腦的主,已經滿街道吆喝。
路口賣包子的小販,看到路人就問要不要包子。
送水工,趕著驢車挨家挨戶開始送水。
腦子意愣吧唧的和尚,站在賣油條的鋪子前,看著大鐵鍋裡黑漆漆的一鍋油。
“十五根油果子帶走~”
賣油條的小販,立馬開始現炸油條。
這年頭老百姓日常食用油都是菜籽油,炸油條的油,更是用了在用。
鍋裡油用的差不多時,再加點新油。
有些早餐鋪子,幾十年都沒換過一鍋新油。
沒讓和尚多等,十五根油條分三份用牛皮紙包住。
和尚提著牛皮紙,晃悠往回走。
臨了,在路口遇到賣豆腐腦的主。
“賣豆腐腦的~”
和尚一聲吆喝聲過後,挑著擔子的小販,立馬回頭往他身邊走。
和尚站在巷子口,買了六個大菜包子,看著賣豆腐腦的小販。
“沒帶碗,勞煩您跟我回趟家。”
和尚提著油條包子,帶著賣豆腐腦的小販往回走。
永寧胡同十九號,和尚看著小販說道。
“等會~”
小販放下擔子,站在門口等和尚。
五分鐘過後,和尚拿著一個和麵盆,走到門口。
“來半盆~”
小販接過麵盆,用眼神詢問和尚確定要這麼多?
和尚抬了抬手,指揮起來。
“麻溜點,不差你半個銅板。”
小販笑著,掀開裝豆腐腦木桶蓋子。
和尚看著一桶熱氣騰騰的豆腐腦說道。
“鹹菜絲,醬油,芝麻油多放,蔥花也彆省。”
小販拿著馬勺,沿著木桶邊,一層一層打豆腐腦。
“您放心,料給您放足~”
早起的街坊鄰居,看到巷子裡賣豆腐腦的小販,一個個拿著碗過來買豆腐腦。
和尚端著一盆豆腐腦,走進家門。
一進院,和尚踢了踢烏家兩兄弟的房門。
“吃飯了~”
吆喝兩聲,和尚端著和麵盆往二層小樓走去。
剛洗漱完的周金花走到院子裡,就見到和尚端著一盆豆腐腦,她捋著頭發問道。
“大伯哥,您這是買多少豆腐腦。”
“昨個還留了麵條呢~”
和尚無所謂的回了句。
“家裡人多,熱熱一塊吃~”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家子老老少少洗漱完畢,來到主樓餐廳吃早飯。
飯桌上,一大家子難免會聊幾句。
烏小妹經過昨晚的事,見到和尚多少有點不自然。
不過也沒人發現她的異常。
王大娘邊吃邊招呼兩個孫子吃飯。
王小二一副沒睡醒的模樣吃飯。
烏老大似乎有話要說,但他看場合不對又把話憋了回去。
周金花抱著小閨女喂飯。
“大伯哥,昨個有小販來推銷鹽跟白糖,價格也挺便宜。”
“可這糖跟鹽都是管控物資,我一時拿不定主意。”
和尚咽下嘴裡的油條,看了一眼周金花。
“甭管多便宜,咱們不做這生意。”
周金花有點不甘心,她把閨女抱給王小二後說道。
“市麵上多少鋪子都在賣,也不差咱們這一家。”
和尚放下筷子冷著臉說道。
“那些當官的,不想管時,啥事都沒有。”
“要是哪天人家缺錢了,就這一個由頭,都能讓咱們傾家蕩產。”
“我開這鋪子,沒想賺多少。”
“以後鋪子裡管控物資,一律不準賣。”
“這個錢不是咱們能賺的,你也彆眼紅彆人。”
對於鋪子裡的事,一般都是周金花在管,其他人也插不上手。
烏小妹姐弟倆,除了看鋪子其他的也做不了主。
這不周金花眼見其他鋪子賣白糖掙的多,也想跟著賣,這才打探一下和尚的口風。
和尚吃飽放下筷子,起身準備離開。
烏小妹看到和尚要走,趕緊放下碗筷,幫他拿衣服。
經過昨天那麼一遭,烏小妹走路多少有點不自然。
院子裡和尚接過烏小妹遞過來的號坎,邊走邊說。
“鋪子裡有什麼事你跟我說,彆當自己是稻草人。”
“拿不定主意的事,晚上咱們一起商量。”
烏小妹低頭“嗯”了一句,目送和尚走出大門。
和尚抽著煙,站在家門口看著密室井蓋。
這幾天他忙的很,事情一樁接著一樁。
都沒空把井裡的東西運出來。
半根煙抽完,烏老大跟王小二拉著洋車出門。
和尚攔住烏老大,坐上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