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美刀~”
老爺子聽聞此話,直接合上字畫,然後把布包起來打個結係好。
“您到彆處問問~”
和尚蹲在一旁為對方說話。
“老爺子,您是專業人士,東西值多少,你有個賺,直接把字給收了,省得這位爺來回跑。”
尖嘴猴腮的男人,打量兩人一眼,開口問道。
“您說,給多少?”
金老爺子也伸出兩根手指頭比劃。
“兩百大洋,就這麼多~”
尖嘴猴腮的男人,猶豫一番站起身子。
“我在到彆處看看~”
金老爺子有恃無恐悠悠開口說道。
“看在這小子的麵,我才出這個價。”
“您隻管去彆的鋪子問價,隻要價錢比我高,您回來我補您五十大洋。”
此話一出,尖嘴猴腮的男人半信半疑打量金老爺子。
和尚看著兩人開始打圓場。
“買賣不在仁義在,不管買東西,還是賣東西誰不貨比三家。”
“老爺子您說是這個理不~”
金老爺子坐在攤位前,比個請的手勢。
和尚站在尖嘴猴腮的男人身邊說道。
“這位爺,東西是您自個的,多轉兩圈也無妨。”
此人對著和尚抱了抱拳,接著拍了拍自己的包裹。
“東西賣了,爺高低請你吃頓茶。”
金老爺子跟和尚,看著其離開的背影默不作聲。
等人走後,金老爺子開始訓起和尚。
“小子,哪有像你這樣學藝的主。”
“剛拜完師,第二天就來這麼晚。”
金老爺子指了指天說道。
“都他媽晌午了~”
和尚拿著毛巾邊擦汗邊回話。
“師傅,您不知道,昨個夜裡出事了。”
“整個北平,昨天車夫聚在泰豐樓門口,打起來了。”
“您徒弟我要不是跑的快,估計今個您老要為我收屍了。”
金老爺子聞言此話,臉色開始嚴肅起來。
“你是說,昨天那場麵,你也參加了?”
和尚蹲在金老爺子旁邊點了點頭。
金老爺子上下打量一眼和尚過後說道。
“好家夥,我還真小瞧了你。”
“今個上午,整個北平都傳開了。”
“說大柵欄,昨晚黑幫洗地,撿了幾籮筐斷胳膊斷手。”
他歎息一聲,用關心的語氣說話。
“要不,你這車彆拉了,好好跟著師傅學藝。”
“學個三五年,你這輩子衣食無憂師傅還能保證。”
和尚有自己的顧慮,他擰著毛巾低頭不說話。
金老爺子搞不明白和尚,到底為什麼對車夫這個行業這麼留戀。
他歎息一聲,不再勸徒弟。
和尚蹲在師傅旁邊,看著大太陽。
“師傅晌午吃了沒?”
金老爺子沒好氣白了他一眼。
和尚見此模樣,拿著毛巾起身。
“您吃什麼?徒弟這就去買~”
金老爺子看著已經沒啥人的街道,擺了擺手。
“隨便弄點~”
和尚站起身子,就往街口走。
十來分鐘過後,和尚嘴裡叼著一個牛皮紙包,手裡端著兩碗鹵煮回到鋪子前。
金老爺子站起身子,接過碗說道。
“哪買的鹵煮?”
和尚把嘴裡的牛皮紙包拿在手裡這才回話。
“就街口往前十多丈路那家鋪子~”
“好家夥,那家鋪子生意火的不行。”
“吃鹵煮的人都排上隊了~”
他話沒說完,金老爺子直接把手裡兩碗鹵煮潑到牆角。
和尚拿著火燒一臉不解的表情看著師傅。
金老爺子把碗放到地上過後,臉色陰霾的說話。
“以後彆去那家鋪子買東西。”
“那倆夫妻黑了心。”
“鹵煮裡放了大煙殼子。”
聞言此話的和尚,也反應過來。
“我說呢,生意這麼好~”
北平一些黑心商販,為了生意好,會把大煙殼子放進食材裡熬煮。
客人吃上一回後就會成癮,越吃越想吃。
時間一長,上癮的人,一頓不吃渾身難受。
明白過來和尚,看著手裡的一包火燒問道。
“師傅,這~”
還沒等他問火燒能不能吃,金老爺子直接開口。
“能吃~”
和尚把火燒遞給師傅,轉身要走。
金老爺子看他那模樣,就知道和尚要去乾嘛。
“彆費事了,對付兩口,回去再吃~”
和尚沒聽他師傅的話,拿著空碗再次往街口跑。
廢了一會勁,爺倆坐在攤子前,邊吃邊嘮嗑。
和尚右手拿著火燒,左手端著一碗炒肝。
“師傅,剛才那位主,手裡的字畫什麼來曆?”
老爺子吸溜一口炒肝才回話。
“明中期祝允明?練字帖~”
“那幅字不算精品,是祝允明?早期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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