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八大胡同,仿佛永遠都是一個模樣。
並沒有因為時代變遷,就換了模樣。
門口俏姿弄首招攬生意的老鴇,依靠在房梁邊嗑瓜子的龜公,抱著男人胳膊往屋裡拽的窯姐。
低矮的房屋,滿是灰塵黃土路,結伴而來的嫖客,好像不管誰做紫禁城,都與他們無關。
哪怕城外炮火連天,入夜的八大胡同,房間內好像也趕潮流一般,跟著炮火連天。
胡同口,從洋車上,走下來的和尚,手裡提著大包小包。
像他這樣逛八大胡同的主,獨此一家。
大紅燈籠掛在房梁下,在風中搖曳。
街麵上三三兩兩,身穿長衫的爺們兒,踩著吱呀作響的布鞋,好奇打量大包小包的和尚。
和尚沒管旁人的目光,手裡提著錦盒的他,目標明確,直奔胭脂紅所在的地方。
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當他到達目的地後,令人意外的是,等待他的卻是緊閉的房門。
手裡提著東西的和尚,見此一幕,便知道胭脂紅在接客。
他沒有離開,提著東西,蹲在緊閉的門口邊。
來往的行人,見此一幕,對著他指指點點。
隔壁沒有生意的窯姐,看到和尚蹲在胭脂紅門口,扭動小腰向和尚走來。
“這位爺,您要不進我屋,歇歇腳~”
和尚把手裡提的錦盒放在腳邊,他邊點煙,邊抬頭看說話的窯姐。
燃燒的煙頭,在夜色裡閃著紅光。
“妹子,我就送貨的腳夫,沒閒錢去您屋裡玩。”
還算有點姿色的窯姐,居高臨下打量幾眼和尚。
“我的活,不比她差,玩過一次,保準您忘不了~”
和尚鼻子裡冒出一股煙,仰頭看著身穿碎花裙的窯姐。
“真沒票子~”
窯姐看著一身好衣裳的和尚,說著糊弄她的話,一臉不悅的表情扭頭就回自己門口。
走的時候,還衝著胭脂紅緊閉的大門陰陽怪氣。
“什麼客都接,早晚長疙瘩~”
和尚對於這種場景,早就見怪不怪。
他默不作聲抽著煙,蹲在門邊等待房門打開。
胡同裡的行人,換了一波又一波。
等待的時間裡,隔壁窯姐也接了一單。
窯姐摟著一個五十來歲,土老財的胳膊走進房門。
臨了那位窯姐還瞟了和尚一眼。
二十分鐘過去,胭脂紅緊閉的大門總算打開。
一個衣衫不整,留著山羊胡子的老頭,出了門口,還一副流連忘返的模樣,看著門內的胭脂紅。
和尚站起身子,提上東西,跺了跺腳,活動一下已經蹲麻的大腿。
披頭散發的胭脂紅,依靠在門邊,梳著頭發,看著跺腳的和尚。
和尚感覺腿沒那麼麻了,提著東西對著胭脂紅笑了笑,接著往門內走。
頭發濕漉漉的胭脂紅,看到進門的和尚樂著說道。
“哎呦喂,快兩月了,您這狠心漢才來。”
胭脂紅對於和尚的印象很深,畢竟花大價錢還不睡她的男人,那是記憶猶新。
和尚把東西放到八仙桌上,看著拿著梳子關門的胭脂紅。
門關上以後,胭脂紅滿臉笑容的坐在和尚腿上。
“姐姐心裡有團火。”
坐在和尚腿上的胭脂紅,說著話俯身趴在和尚懷裡。
和尚耳垂被她撥動癢癢的,於是推開懷裡的胭脂紅。
“有事找你~”
在他懷裡被推開的胭脂紅,一臉意外的的表情,又摟上和尚的脖子。
“你們男人來八大胡同,不就是正事。”
開口說話的胭脂紅,勾引男人的動作也沒停下來。
“幫個忙~”
聲音嫵媚又妖嬈的胭脂紅,趴在和尚身上小聲嘀咕。
喘著粗氣的和尚,再次把胭脂推開,隨後站起身,坐到八仙桌另一邊。
他皺著眉頭,呼吸加重幾分,壓著聲音說道
“真有事~”
一臉不悅的胭脂紅,坐在和尚離開位置上。
“拿我打擦?”
“八大胡同的規矩你是知道的~”
緩過來的和尚,夾著大腿,把桌子上的公文包打開。
他從裡麵掏出四卷包好的大洋,放到胭脂紅麵前桌子上。
“幫我辦一件事,這是定金。”
“辦成後,還有這麼多。”
披頭散發的胭脂紅,此時也收起放蕩的表情。
她把桌子上的一卷大洋,拿在手裡掂量一下。
隨後雙手用力一掰,幾聲清脆的聲響過後,桌麵上散落十幾個大洋。
胭脂紅把大洋檢查一遍,麵色沉重的看向和尚。
“我除了會伺候男人,彆的也不會乾,你找我是?”
和尚深呼吸一下,剛才他被胭脂紅弄的差點亂了心神。
“要的就是你這股會勾引男人的勁。”
“沒危險,接不接?”
胭脂紅看著桌上兩百大洋,再看看和尚,隨後點了點頭。
看到她同意的和尚,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張照片。
“這是目標,人在法源寺當假禿驢。”
胭脂紅,接過和尚遞過來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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