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的眼神,都隻是一副,你有沒有搞錯的神情。
和尚把手術刀在對方胳膊上擦了擦。
隨即不再管,躺在地上抽搐的三人。
他走到剛才那人麵前,開始問話,
“你們是什麼人?在哪挖的鬥,東西藏哪了?”
和尚一句三連問過後,拿著手術刀開始修指甲。
此人側頭看著,旁邊角落裡,全身猩紅色,不斷抽搐的三人。
他用恐慌不安的語氣,開始回答和尚的問題。
“我,我叫夏涼。”
“我們以前是逃兵。”
“我大哥,以前是孫殿英手下。”
“後來打敗仗,做逃兵。”
“以前我們跟著大哥,又被其他部隊收編。”
“孫殿英死了。”
“大哥帶著我們回到北平。”
“對了,他帶我們去了清東西兩陵,”
和尚聽著對方語無倫次的話,並沒有出言打斷。
此人仿佛找到宣泄口,一個勁的自話自說。
“對了,我們是結拜兄弟。”
“孫殿英死了後,我們被收編,吃了敗仗,逃出來後,才結拜。”
“大哥二哥三哥,以前都是孫殿英的手下。”
“東西在鄉下。”
“有好多~”
“我們把東西兩陵挖了。”
“好多東西帶不出來。”
“還有,買東西遇到黑吃黑。”
“我們殺了對方。”
“還有跟披肩客鬨掰了,大哥帶著我們自己賣陪葬品。”
“我們因為那些陪葬品,娶了媳婦,蓋了院子,還買了田。”
“我有七十畝甲等田。”
“東西好多,全部藏在鄉下兩個墓地裡。”
“棺材是空的。”
此人語無倫次,想到什麼說什麼。
旁邊的記錄員,拿著鋼筆一刻不停歇記錄。
劉管家站在門邊,神色複雜的看著審問盜墓賊的和尚。
其他守衛人員,也是一副感慨的模樣,時不時打量一眼和尚。
綁在木樁上精神已經失常的男人,不停自話自說。
和尚此時感覺有些疲憊,他已經沒了興趣聽下去。
和尚轉身走到劉管家身邊,露出一個自認為親切的笑容。
“劉叔,能不能搬把椅子過來,小子有點累。”
他的笑容在幾人眼裡,甚比屠夫的微笑。
其中一人不等劉管家發話,立馬轉身離開牢房。
此時綁在木樁上的男人,還在喋喋不休自言自語。
“其實大哥跟二嫂也有一腿。”
“二嫂也勾引過我。”
“墓地棺材裡,藏的東西,有一個很漂亮的首飾。”
“我想把首飾送給我媳婦,但大哥不同意。”
“對了,還有一個粉色珊瑚樹,真的漂亮。”
“大哥把那顆珊瑚樹,拿回自己家,躲著自己看。”
“四哥偷偷跟我說,下個月,想讓我跟他去一趟東陵。”
“孝陵已經被他找到入口處。”
剛才出去之人,此時搬來一把背椅回來。
此人把椅子客氣放在和尚麵前,隨後點頭示意退回門邊。
和尚昨夜被他媳婦折騰大半夜,今個腿都是軟的。
剛才又精神緊繃的表演一番,這會人累的不行。
和尚坐在背椅上,眯著眼看著已經精神失常的男人。
在對方喋喋不休的自述下,和尚眼皮子越來越重。
沒過一會,和尚坐在背椅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響亮的鼾聲,讓自言自語的男人,語速都放慢兩分。
門口幾人見到坐在背椅上,鼾聲如雷的和尚。
他們對視一眼,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
封閉的地下牢房裡,沒有時間觀念。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幽幽醒來的和尚,甚至已經忘了身在何地。
他坐在背椅上,閉著眼伸懶腰。
長長的一個哈欠打出來後,腦子有些清醒的和尚,立馬驚醒過來。
此時牢房內,已經沒了人影。
要不是麵前還有五個木樁十字架,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夢了。
站起身活動一番的和尚,皺著眉頭聞著牢房內,刺鼻的血腥味。
他揉了揉眼睛,轉身看向沒關的牢門。
和尚再次伸個懶腰,走出牢房。
他順著來時的路,走在壓抑的通道裡。
剛走沒幾步,迎頭碰到一人。
此人看到和尚,臉上露出一個微笑。
“兄弟,佩服~”
和尚一副您捧的的模樣,抱拳拱手。
此人對著和尚點頭示意,做出有請的手勢。
在對方的帶領下,兩人走出地下牢房。
當和尚來到地麵假山林時,看著滿天繁星,心裡疑惑起來。
他邊走邊問身旁之人。
“大哥,我這是睡了多久?”
被問話的人停下腳步,轉身上下打量和尚一眼。
“四個半時辰~”
“哥哥姓陳名列。”
陳列看著麵前的和尚,笑容滿麵的說道。
“飯菜一直備著,哥哥帶你去填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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