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不表白吉密使何人送信,單說黃天霸回到薊州之後,蒼白的臉上泛起了陣陣紅光,多日來的愁悶似乎煙消雲散了,心想:為了成就大業,還是三國時曹丞相說得對,寧使我負天下人,不使天下人負我。克星白秀英被驅,反叛殷氏兄弟被趕,而今騙來閔貴祥,又遣白吉臥底臥虎嶺,真是天助我也!他想到這裡,馬上命人設宴,犒賞眾位將士。
少時酒宴齊備,黃天霸舉杯笑道:“想不到李恕古果然中了咱家釜底抽薪之計,白吉這一上山,臥虎嶺軍情隨時可知。此乃賊巢中的一把匕首,待到有利之時,我必攻山,內外夾攻,賊巢焉有不破之理,今眾位將士出戰有功,略備薄宴,請諸位開懷暢飲,一醉方休,哈哈……”眾人也都舉杯大笑。
唯黃天霸身旁一人未笑,隻是冷冷地哼了一聲,此人非是彆人,正是那九頭獅甘明,他見黃天霸眉飛色舞,不由暗暗寒心,心想:我金陵三煞由南方到塞北,本想謀個一官半職,也好光宗耀祖,不想才幾個月的工夫,官沒謀成,兩個兄弟卻把命搭上啦,待我回到南京,如何向家裡交代,他們是為你黃天霸賣命而亡,本當有個表示,可至今連個封贈也沒有,豈不冤哉枉也!而今黃天霸滿麵春風,毫無哀思之感,根本沒把我弟兄當人看待,悔不該自來討苦。想到這裡他是又氣又恨,真想跺腳就走。
黃天霸眼角一斜,見甘明神色不對,頓知甘明所想,心想:你甭來這一套,我黃天霸見得多啦,你死兩個兄弟乾我屁事,走了披紅的還有掛綠的,在我這兒想輕而易舉地掙個官做沒那麼容易!可轉念一想,目下攻打臥虎嶺正在用人之際,必須籠絡人心,叫他們替我賣力。於是裝出一副悲哀的樣子,開口說道:“昨日護囚車一戰,不幸鄧雨賢弟為國捐軀,實在令人痛心,待攻破臥虎嶺之後,必當為死去的將士請恤,黃某說一不二,絕不會使弟兄們寒心,幸而我們殺死了一個賊首,也算為鄧雨賢弟報了仇,再者我們又把白吉按插在賊營之中,臥虎嶺指日可破,如若捉住賊首,定然開膛挖心,來祭典鄧飛、鄧雨及眾位弟兄的亡靈。”甘明見黃天霸如此說法,也就沒的說了,隻好與眾人舉杯共飲。
眾人正在飲酒之際,樊洪從外麵跑了進來,他見人們正在飲酒,慌忙跪在地上給黃天霸請安。黃天霸問道:“你回來何乾?“樊洪結結巴巴地說道:“啟稟大人,大事不好了!”黃天霸一驚:“何事驚慌,快快講來!”樊洪無奈,隻好象背書一樣把伍氏三雄與李麒如何夜入孫家營子,孫四虎如何約定他們百日破陣,伍萱如何被擒,飛來禪師如何大破五方樓,祁忠、伍萱如何被救,孫四虎如何被殺等俱說一遍,黃天霸聽罷,不由哎呀一聲,兩眼一閉昏倒在地。眾人皆大吃一驚,急忙擁上前去捶背順胸,足足呆了一盞茶的時間,黃天霸才緩過一口氣來,黃天霸並不是心痛孫四虎,而是擔心伍氏三雄複回臥虎嶺。這樣他的調虎離山計就等於白用了,所以一急之下昏了過去,他緩過氣來,長歎一聲道:“天喪我也!”計全忙上前勸道:“大大不必擔心,自古吉人天相,臥虎嶺遲早要破,有道是一計不成還有二計,況臥虎嶺又按下了一把刀子,有閔賢侄相助,還怕什麼?”黃天霸道,“話雖如此,倘若臥虎嶺遲遲拿不下,庫銀奪不回來,一旦聖上得知,我們豈能吃罪得起?”計全道:“車到山前必有路,到時候自有辦法。”正說話間,門軍前來回稟,說是從臥虎嶺來了一人,特來下書。黃天霸又是一驚:“臥虎嶺何人至此?”計全笑道:“大人莫驚,我估計定是那白吉派人前來,或許有重要軍情。”黃天霸頓時來了精神,忙傳來人入帳。
時辰不大,門軍引進一人,但見他生得鼠目獐頭,龜背蛇腰,來至帳中雙膝跪下。眾人定睛看時,認識,正是倉裡鼠朱旦。
這倉裡鼠朱旦是薊州城裡有名的無賴之徒,終日遊手好閒,不務正事。吃喝嫖賭抽,坑崩拐騙偷無所不乾,有一次偷到了黃天霸的行轅,被巡夜人抓獲了,幾經拷打,才說了實話,正在黃天霸傳令要推出去斬首的時候,計全揮手把他攔下了,說是此人有用,黃天霸怒問道:“一個偷我軍營的賊子,留有何用?”計全才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黃天霸點頭應允。自此這倉裡鼠便被計全引入客廳,酒肉相待,並麵授機宜。隨之打入牢房,與被捉的義軍一起提審,同日打入木籠囚車,做了計全的助手。
此次,他從臥虎嶺而來,正是白吉所遣。黃天霸一看是他,開口問道:“你回來何乾?”朱旦道:“回稟大人,小的奉白爺之命特來送書。”“書在何處?”朱旦從帽沿裡取出書信一封,雙手呈了上去,黃天霸接過來一看,果然是白吉手跡,信中說臥虎嶺上的眾賊首對他並未生疑,日後自當尋找破山之策。另告一事,則是劉祥與竇爾敦之子竇虎兒今起程往滄州探親,路行天津衛,改乘船沿禦河南行,是否追殺請大人定奪。黃天霸一連看了幾遍,心中大喜,遂把信遞與了計全,並把朱旦打發下去,賞了些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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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天霸吩咐退帳,隻留下計全、何路通、閔貴祥、甘明、勝傑、楊士超、樊洪等人繼續議事。黃天霸道:“此書是否有詐?”計全道:“依我看來,此書並無虛假之處,所提情報定然可靠,白吉是見利忘義之人,今大人以守備之職相許,另有那五百兩銀子,可謂利錢不小,目下他急於立功、請賞,絕不會弄假情報,更不會把真情吐露出去,倘若他真把實情端出來,加之連環套被破,臥虎嶺賊首定然不會饒他。”甘明道:“計兄言之有理,隻是那郝天彪詭計多端,如若他故意用個以假亂真之計,引我追蹤,然後殺害我跟蹤之人,卻又如何是好?”眾人齊說言之有理,黃天霸道:“如若我們怕其劫殺而不跟蹤,倘若他們真的去了滄州,豈不是放虎歸山,縱魚入海嗎!”計全道:“我倒有一計,可以破他!”黃天霸忙問何計,計全道:“我估計他們必然在天津衛以北設埋伏,過了天津衛他們認為無事了,不是撤回伏兵,就是改道而行,我們可派兩人暗中跟蹤,發現情況及時回稟,過了天津之後,在禦河上動手,則是十拿九穩。”黃天霸道:“此計甚好,但不知何人去為好?”計全笑道:“我的黃老弟,你真是貴人多忘事,眼前明擺著兩位高人,士超賢弟人稱賽白猿,在路上探聽個消息還不易如反掌,何賢弟是有名的魚鷹子,具有水中絕藝,倘若那劉祥與竇虎兒真的入了運河,豈能逃過那對鉤拐槍,這不是天賜的良機嗎!”經計全這一說,在座的人齊聲稱妙,何路通是個順毛驢子,聽計全這一誇獎,不由得心花怒放,笑逐頓開,他揮手說道:“隻要他們上了船,我何某定宰了這兩個賊羔子!”楊士超也覺得這是個立功的好時機,開口道:“依我之見急不如快,為不失良機,及早登程,彆讓他們溜掉了”黃天霸覺得有理,當下設宴為何路通、楊出超送行。祝他們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且說劉祥帶了虎兒,離開臥虎嶺,一路行來,先奔天津衛,第一天走了六十裡路,虎兒就不想走了。劉祥心想:虎兒畢竟是個孩子,走六十裡就不錯了,明日早點上路,於是,找了個店房住下。第二天走了三十裡,虎兒就鬨肚裡餓,無奈,劉祥把他領進一家小飯館。這家小飯館設在路旁,裡麵隻有春薄餅和燒牛肉,虎兒見了也不問價,伸手拿了就吃,一吃挺對口味,粗聲粗氣地叫道:“一樣兒給俺來五斤!”跑堂的一聽笑了,說道:“小客官,有二斤足夠你吃的啦,要那麼多怎麼吃呀!”堂倌可不知這虎兒的飯量,他雖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可長了個虎背熊腰,在臥虎嶺時,頓頓都吃三五斤,零碎吃還不算數,今日跟隨劉祥這一趕路,越發覺得肚裡無食,所以一見春薄餅和燒牛肉他能不嘴饞嗎?跑堂的見他是個孩子,覺得有二斤也就足夠他吃的了,所以和他開了個玩笑,誰知這虎兒有股子傻勁兒,一聽就煩啦,嘩啦一聲把桌子掀翻粒,揪住跑堂的就要動手。劉祥趕緊上前拉開,並向堂倌賠禮道:“老弟多多包涵,他是個孩子,不要跟他一般見識!”這本來是句好話,可虎兒在一旁不乾了,他雙手叉腰,氣衝衝地說道:“好啊,你們合夥欺負我,要在臥虎嶺我非得告訴娘不可!”一句話把劉祥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忙上前製止,“你胡說什麼,哪有什麼臥虎嶺。自家門口不就是那麼個小土疙瘩嗎”虎兒把眼一瞪,“什麼小土疙瘩,小土疙瘩能有幾千兵馬”劉祥見他越說越多,急得他真有心打他一頓,可一想,這孩子從小就有個擰勁兒,越不讓說他是越說,因此一時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心說:我的天呀!你這樣鬨下去,走不成路是小事,若被官府得知,豈不招了大禍。於是急忙上前把他的嘴捂住,虎兒哪裡肯乾,越發嚷得歡了,“你再管我,我就去找寨主!”就在這時,屋簾子一挑走出一個人來,此人六十多歲,滿麵紅光,五官端正,麵掛慈祥,上前扶住虎兒道:“小客官不必心急,春薄餅和燒牛肉馬上就到。”回頭又對堂倌道:“還不快端上來!”堂倌見掌櫃的如此熱情,不再說什麼,慌忙把飯菜端上來。掌櫃的笑道:“小哥哥,咱們裡屋敘話如何?”劉祥見掌櫃的一臉正氣,便隨他入了內室。虎兒大口地吃著,顧不得說話,劉祥掃視了一下這間屋,房子雖然不大卻十分雅靜,正麵佛龕上掛著紅布帷幔,看不出供的什麼神仙,但前麵桌案上擺著香爐,三炷香尚未燃儘,屋內散發著一股清香,劉祥坐在一張八仙桌前,剛要用飯,就聽那掌櫃的問道:“敢問兄弟是竇爾敦寨主的什麼人?”劉祥一驚,唰地從背後抽出鋼刀,喝道:“你是什麼人?快快實言,否則小心老命”掌櫃的見此舉動心裡已經明白了八九分,於是哈哈笑道:“小哥哥息怒,待我把話說完你就明白啦。”說罷,從佛龕裡取出一枝羽箭,雙手遞給了劉祥。劉祥認識這是竇金娘用過的箭,忙問道:“這箭你是從何處得來的?”虎兒也一眼就認出這是他姑姑的羽箭,忙咽下一塊牛肉,問道:“這是我姑姑的箭,怎麼跑到你這兒來啦,不說實話俺把你的腦袋揪下來!”掌櫃的並不答話,他輕輕地把佛龕上掛的紅帷子打開,說道:“你們看這是何人?”劉祥舉目看時,見佛龕內懸掛著一幅絲繡肖像,弓插背後,壺中排箭,手握柳葉金寶刀,肩披紅色披風,藕荷色緊身,眉清目秀,麵露剛毅。劉祥、虎兒看罷多時,不是彆人,正是竇氏金娘,口呼“姑姑”急忙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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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跪罷金娘,起身問道:“請問長者尊姓大名,為何供奉我姑金娘?”掌櫃的還禮道:“唉,說起來話長啦,你們吃著,聽我慢慢對你們學說。”虎兒抄起一張春薄餅,上去就是一大口“好,你說吧,俺吃著。”掌櫃給他們倒了兩碗水,說道:“十年前我以趕車為生,那一年,我從京城拉了一車雜貨,運往河南開封一家大雜貨店,到了大名府,也是為了趕路起了個大早,當貨車趕到一片樹林時,突然躥出了一夥強人,要把我的貨車留下,我苦苦哀求,說是一家老小全倚仗我這把鞭子養家糊口,求他們高抬貴手,可那夥強人哪裡肯聽,他們不但把一車貨扣下,還要傷我性命,就在這時,一陣馬掛鑾鈴響,從遠處馳來一匹胭脂馬,馬上端坐一位姑娘,賊首一愣神把我放開,橫刀攔住姑娘去路,說道:“你來得正好,我正缺個壓寨夫人,快快下馬吧!”那姑娘聞言大怒,從肋下抽出柳葉刀,高聲喝道:“都是綠林道上的人,不要傷了和氣,我乃河間府廉頗廟竇金娘!”幾個強人根本不聽勸告,一擁而上就要搶人,金娘大怒,兩刀便把賊首砍倒在地,群賊呼啦撤去,姑娘從背後抽出弓箭,兩箭射倒兩個,眾賊紛紛跪下求饒,金娘姑娘麵對賊人說道:“我們身入綠林,都是官府所迫,為了生存不得不如此,因此我們隻能與官府富豪作對,不能難為肩挑趕腳的小本商販,記住了嗎”那些跪在地上的強人連連點頭,金娘姑娘掏出一塊銀子扔在地上,說道:‘拿去吧,給幾個弟兄治治傷,以後不能胡來,這是綠林的規矩。’隨後命他們把車馬還給我,並從壺中掏出一枝羽箭遞與我手,說道:‘拿去吧,這枝羽箭可以保你通行無阻,在直隸、山東、河南、山西或許管用,再遠了就難說了。’說罷姑娘縱身上馬,飛馳而去。自那日起我便拿著這枝羽箭走南上北,甭管遇上什麼強人,隻要一現這枝箭,他們便恭恭敬敬放我通行,這樣我的名字就傳開了,本來我叫胡德現,後來人們都喚我胡得箭,買賣也跟著興隆起來。如今我人老啦,跑不動啦,便在這裡開了個得箭飯館,適才從小少爺的口氣中便知你們與寨主竇爾敦有關,故此冒昧相問。”
老人說到這裡,長歎一聲道:“唉,不想金娘女俠與竇寨主皆傷在黃天霸之手,我們這裡得知之後,家家掛孝三天,有的還設了神位,為了報答金娘姑娘的恩情,我為她繡了像,設了香案,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爐香,祈禱她早早轉回人世。”劉祥聽罷老人一席話,立即叩拜道:“多謝大叔一片厚意,這虎兒便是竇寨主的長子。”老人忙把二人扶起,問道:“你們這是打算到哪兒去呀?”劉祥道:“我們奔往滄州。”胡得箭連連搖手:“去不得,去不得,你們還是趕快回臥虎嶺吧。”劉祥不解其意,問道:“這是何故?”“你們有所不知,昨日夜間來了十幾個騎馬的人,住在了我這得箭小店,既不是過往商人,也不象做公的,裝束不一,雖然他們口稱互不相識,可憑我多年的經驗,斷定他們是一路來的,我見那幫人行跡蹊蹺,便親自送酒菜給他們,一個猴子模樣的人問我,可曾有兩個人住過此店,我說沒見過,其中一個胖子斜了我一眼,我想這幫人絕非善良之輩,才留心他們講說些什麼。隻聽那個胖子說:“難道他們飛上天去不成,明日一早登程,諒他們也過不了天津衛。還聽那瘦子提到了總兵二字,後來他們便不讓我進屋,說些什麼也就不知道了。次日天沒亮他們便離開了此店,看來他們追趕的必是你們二人,依老朽之見你們還是回去的好。幸虧你們落在了他們的後麵,既然他們撲空了,你們何不暫避一時,日後相機再去不遲。”劉祥聽罷一驚心中暗想:倘若隻我一人怎麼都好辦,如今帶著愣手愣腳的虎兒卻行走不便了,倘若虎兒有個一差二錯不但對不起竇家老少,對不起玉妹,更對不起死去的老嶽父。
劉祥正在琢磨,虎兒一旁說話了:“怕什麼!俺爹在世時走南闖北,殺官奪印,大鬨河間府,火燒望月樓,單騎闖縣衙,怕過誰?頂多不就是個死嗎!要怕你就回去,反正俺是走定啦,俺非見到姐姐不可!”劉祥深知自己肩上的擔子,生怕有個不測,後悔莫及,就勸虎兒道:“胡大叔言之有理,也是為了咱好,好兄弟聽話,咱先回去,躲過這個風頭再回來如何?“虎兒一撥楞腦袋道:“俺就是不回去,死也不回去!”胡得箭一見這孩子認準了不回去,一拍腦門道:“既然這位小哥哥不願回去,眼下隻有兩個辦法,一是你們在我這兒住幾天,聽聽外麵風聲,一是繞道而行,過了天津衛到唐官屯上船,這樣可以避開險要去處,或許能把他們甩掉。”劉祥思索片刻,知道住下是不行的,隻有采取繞道而行的辦法,於是又和虎兒商量了一下,虎兒笑道:“隻要走就行,你繞到天邊我也跟著!”事情就這樣定了。當下胡掌櫃又給他們置辦了些酒菜,虎兒是猛吃猛喝,次日晨才離開胡家小店。
再說何路通、楊士超帶領幾個親信,一連追了兩天,連劉祥他們的影子也沒看見,何路通有些納悶,對楊士超道:“莫非白吉的信兒不準?憑我們這個腳程,不能追不上他們!”楊士超通:“我也納悶,他們決走不了這麼快,我想不是追錯了路,就是我們追過了頭,再這樣瞎追反而會放過他們,不如把人分為三路,各搜一條道,然後到天津老河口聚會,不見不散,無論在哪條道上,發現他們切不要打草驚蛇,讓他們溜到天津之後再動手捉拿,你看如何?“何路通一拍大腿道:“好生意,就這麼定啦,諒那倆小子也逃不出咱們的手心”說罷將掌櫃的叫來,問明路程,向天津的方向追去。欲知劉祥與虎兒的安危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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