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來一直在朝堂之上微眯雙眼的陳文言,這時候緩緩睜開眼睛,好似蹦出一絲精光看向景泰帝。
陳文言緩緩抬起手,對著景泰帝微微抱拳。
“陛下這是何意?臣這幾日在朝堂之上並未過多言語,可今日陛下為何會突然對臣發火。”
陳文言不緊不慢開口,好似在說,這幾日你不是很牛嗎?你不是對著我陳文言輕笑,你不是覺得自己勝利了嗎?
丞相陳文言這話看似輕描淡寫,但景泰帝聽完後卻是內心升起滔天大火。
可就算如此,他還不能直接和丞相陳文言撕破臉,畢竟這幾州之地之所以生亂,那都是陳文言從中搞鬼。
除非景泰帝敢讓大乾內亂,若是不敢,那他這一局就隻能認輸。
景泰帝和丞相陳文言對視了好一會,他這才重新坐好,將手中最後這份奏折緩緩放在一旁。
“丞相覺得這些事應該如何處理?如今國庫空虛,若是賦稅收不上來,這對大乾百姓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景泰帝服軟了,他還是不敢和丞相陳文言撕破臉,畢竟大乾最重要的九州,有四州在丞相陳文言手上。
其實大乾並非隻有九州之地,隻不過對於大乾最重要的隻有九個州。
或者說,大乾的權力中心就在這九州之內,因為這九州最為富饒,所以天下也習慣了稱呼大乾九州。
大乾最輝煌的時候真正的領地有十三州,隻不過因為經過兩百七十多年的發展,大乾國力大不如前。
所以稍微落後的州,也漸漸的被各大士族放棄,他們將勢力收攏回九州之內。
如今,靈州,兗州,通州,揚州,徐州,青州,南州,並州,冀州,這九州最為富饒。
冀州連年戰亂,加上各大士族的族地都不在冀州,所以這才導致冀州被爭搶,隻不過後來丞相陳文言技高一籌,這才得以讓冀州刺史之位落入自己人手裡。
而如今冀州刺史張永修竟然暗中投靠了大皇子,冀州被奪,這讓陳文言如何不憤怒,不反擊。
除了這九州之外,還有韓複所在的幽州,和靠近彆國的甘州還有靠近沙漠的益州和雲州。
這些地方相對落後,加之距離京城較遠,所以朝廷也隻是派兵駐守。
隻不過沒想到韓複此人竟有如此才能,在任命幽州刺史十幾年來,竟然將幽州發展起來了。
而且勢頭還隱隱有超越冀州的態勢,所以這才導致丞相陳文言和太傅崔萬山,一直在密謀奪取幽州控製權。
可韓複此人早就將幽州打造的如鐵桶一般,幽州各個重要職位也都安插上自己的人,所以這讓陳文言和崔萬山一時間也無從下手。
這些年來二人不止一次對韓複進行招募,可韓複除了言語上恭敬之外,根本沒有明確表態。
丞相陳文言和太傅崔萬山二人鬥了幾十年,此時崔萬山見到景泰帝服軟,他不由得對陳文言投去帶著輕笑的目光。
見到崔萬山的目光,陳文言並未理會,而是對著景泰帝微微抱拳。
“陛下,臣主管大小事務,這各州賦稅之事,臣會一一查清。
若是其中有人貪贓枉法,或者虛假上報,貪汙賦稅,臣定將這些人全部揪出。”
“隻是……!”
說到這丞相陳文言頓了頓,隨後眼神犀利的看著景泰帝。
“隻是陛下,冀州雖說發生了新興郡造反一事,引得天怒人怨,但冀州刺史張永修在處理這件事之時,就沒有任何問題嗎?
所以臣懇求陛下,讓張永修入京述職,並派刑部去冀州徹查,若張永修當真處理不當,理應依法處辦。”
陳文言說的很明白,新興郡這件事可以是造反,榮親王身為皇室也可以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