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幾人找到魏通時,隻見他狼狽地躺在地上,生死不明。身上滿是血跡,衣衫破碎不堪,兩腿的傷口處還在往外滲著血水,一隻胳膊以怪異的角度扭曲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腫脹得厲害,頭發淩亂地散在臉上,模樣十分淒慘。
黑豹上前蹲下,伸手試了一下魏通的鼻息,發現還有微弱的氣息。他皺了皺眉,拿起水囊,對著魏通的臉便澆了下去。
涼水猛地澆在臉上,魏通頓時打了個激靈,悠悠轉醒。他茫然地看著四周,朦朧的視線逐漸聚焦,看到周圍站著的幾十個陌生人,心中頓時涼了半截。他心中暗自叫苦,知道自己已經被俘虜了,此次行動徹底失敗。
楚逸辰站在一旁,居高臨下地看著魏通,開口問道:“你就是童牛嶺的二當家的?”
借著火光,魏通轉頭看向說話之人,驚訝地發現竟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而從周圍人的態度來看,這個少年明顯是領頭之人。他心中滿是不甘與難以置信,難道自己帶領著幾百人,就這樣被一個少年打敗了?猶豫了一會兒,他無力地說道:“對,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童牛嶺的二當家的魏通。今天晚上就是你領著人伏擊我們的?”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憤怒和不服氣。
楚逸辰一看這個魏通顯然是心有不甘,毫不畏懼地迎著他的目光,說道:“不錯,確實是我。”
還不等楚逸辰繼續發問,魏通又急切地說道:“我想知道,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們今天晚上會來的?還有你們今天晚上用的暗器是什麼?”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強烈的好奇,仿佛此刻忘記了自己的處境。
楚逸辰哈哈一笑,笑聲在夜空中回蕩:“現在是我問你,等你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訴我,我自然會滿足你的好奇心。你還是先說說,你們今天晚上為什麼會來我的工坊打劫。”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緊緊盯著魏通。
魏通眼神閃爍了一下,眼珠子轉了轉,說道:“能為什麼,我們是山匪,老子得到消息說你的工坊賺了不少錢,所以想來弄點銀子花花。”他一邊說著,眼睛不自覺地往右上方看去。
楚逸辰一直緊緊盯著魏通的眼神,自然沒有錯過這個細微的動作。他心中明白,這個魏通在說謊。楚逸辰神色一凜,嚴肅地說道:“哦,據我所知,你們童牛嶺離這裡可是有上百裡遠。而且你帶著這麼多人興師動眾地過來,難道就不怕被官府或者王府軍隊發現嗎?我敬你也是一條漢子,看你受了這麼重的傷,到現在都沒有吭聲,所以不想對你用什麼手段,你又何必在這和我刷心眼呢!還是痛快點,實話實說吧!”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威嚴,讓人不容抗拒。
魏通心中暗暗吃驚,沒想到眼前這個少年如此聰明,居然這麼輕易就看穿了自己的謊言。他心中糾結萬分,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清楚,今天無論自己說與不說,恐怕都很難活下去。可若是說了,童牛嶺上自己的家眷絕對不會有好下場。想到這裡,他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們是山匪,哪有錢我們就去哪打劫,至於你說的官府,若是我們怕他們的話,我們也就不當什麼山匪了。”他試圖用強硬的態度掩蓋內心的恐懼和不安。
楚逸辰笑了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嘲諷:“既然這樣,我問你點彆的吧。能告訴我今天晚上你們一共來了多少人馬嗎?”
魏通沒有猶豫,回答道:“我們今天晚上來了正好六百人。”
楚逸辰微微眯起眼睛,繼續說道:“哦,你們來的人可真不少啊,就我這個小小的工坊,你們有必要來這麼多人嗎?”
魏通冷哼一聲,說道:“哼,你也不用嘲笑老子,我承認老子對你們輕敵了,要不然也不會被你們打成這麼慘。”他的臉上露出一絲懊惱和不甘。
楚逸辰又道:“那我問你,你們都是土匪,可是你們所騎的馬為什麼清一色的都是戰馬,而且我觀你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土匪,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你是軍伍出身吧。”
魏通沒有想到眼前的少年有這樣的見識,繼續說道:“我們以前可是沒少打劫過小股軍隊的,有戰馬不是很正常嗎,還有你說的對老子確實在軍隊待過。”
楚逸辰知道這個魏通越是不肯說實話就越是表明這裡邊有問題,看來隻能先問點彆的了,於是繼續問道:“哦,是嗎,那你能告訴我童牛嶺上有多少人馬嗎,還有你們領頭之人是誰?”。
魏通聽後,知道這種簡單問題即使他不說,就是其他人也會說的,於是說道:“告訴你又何妨,難不成你還敢打我們童牛嶺的主意,不怕告訴你,我們童牛嶺有兄弟近萬人,我們大當家叫程破軍。”
楚逸辰又繼續問道:“既然你童牛嶺的實力這麼強大,為什麼還要趁著夜間來搶劫我的工坊,不會是怕被軍隊的發現吧。”
魏通聽後哈哈大笑,不過他一笑又牽動了傷口,疼的他一陣次牙咧嘴。緩了一陣道:“你也不用激我,我們之所以晚上過來,不過是怕麻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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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逸辰聽後也是無奈的一笑,看來這個魏通是不可能說實話了。楚逸辰沒有繼續再問。而是轉過頭對著黑豹道:“黑豹,看來我們這個二當家的是不肯配合了,還是給他上點手段吧!”
正在這時,書生過來彙報道:“公子,附近的山林我們都搜查了一遍,也和閆童將軍的人馬彙合了,逃跑的山匪都被我們給剿滅了,目前還沒有發現有山匪逃出去的痕跡。不過為了保險起見,獵狗和土狼還在帶人繼續搜查,另外,宋飛將軍帶領的一千人馬已經到了,現在正在幫著搜查和處理屍體。”
楚逸辰聽完後對著書生道:“好,告訴獵狗他們一定要仔細搜查,不要放過任何角落。另外書生你一會負責對所有的山匪人數進行統計,從人數上看是否對得上,如果人數上對得上的話,就讓兄弟們早點回去。”
書生點頭應是,然後問道:“公子,那些受傷還活著的山匪怎麼辦?”
楚逸辰聽書生問完後,陷入了沉思,他本不是什麼弑殺之人,可是這些人留又留不得,畢竟這些人都是山匪出身,所謂江山易改稟性難移,何況他也沒有那麼多的閒工夫去改造他們,放吧又不能放,放了的話,那工坊和兵營的秘密恐怕就會泄露出去。
楚逸辰思索了一會道:“還是讓他們少受點痛苦吧。”。
然後又對黑豹吩咐道:“黑豹,我們先回兵營,把這六名山匪先帶回去,把魏通也抬回去吧,我很想看看他是個硬骨頭還是塊軟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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