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酒便被一一倒滿眾人的酒杯,刹那間,大廳中酒香四溢。那些好酒之人,忍不住暗自咽了咽唾沫。楚風烈見一切準備妥當,對著福伯和身後一眾丫鬟說道:“好了,你們也都回自己的桌上去吧。”
楚風烈瞧著眾人皆已坐定,緩緩起身,高聲說道:“今日是年三十,乃喜慶之日。過去一年,咱們王府屬地風調雨順,百姓生活安穩。雖說南泰大軍來犯,但我王府大軍英勇善戰,讓敵軍難以寸進;王府內諸事亦是蒸蒸日上。新的一年,願封地依舊風調雨順,百姓富足安康;願家族中的每一位兒郎,皆能文韜武略,有所建樹;也祝王府內的每一個人,生活順遂,平安康泰。來,讓我們一同舉杯,敬新年安康,敬王府明日更加輝煌!”言罷,楚風烈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儘。眾人齊聲高呼:“敬新年安康,敬王府明天更加輝煌!”緊接著,紛紛舉杯,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眾人飲完,大廳中瞬間咳嗽聲此起彼伏,更有人忍不住喊道:“好酒!”楚風烈看著眾人這般反應,不禁哈哈大笑,讓他想起了自己初次品嘗這酒時的模樣。眾人也是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一時間,大廳裡滿是歡聲笑語,眾人一邊品嘗著美酒佳肴,一邊暢快交談。主桌上眾人你來我往,酒杯碰撞間儘顯融洽;下人們那邊雖低聲交談,卻也滿是喜悅。雖說王爺讓他們同廳而食,但他們深知自己身份,大多快速吃完,生怕失了禮數。
不多時,大廳中央的舞女們蓮步輕移,開始翩翩起舞。她們長袖翻飛,身姿婀娜,為年夜飯增添了幾分歡快氣氛。一曲舞罷,楚懷謹站起身來,手持酒杯,恭敬地對著楚風烈說道:“孫兒敬爺爺一杯,願爺爺萬事順心,福澤綿長。”言罷,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儘。楚風烈滿臉笑意,也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楚懷謹見楚風烈飲完酒,接著說道:“爺爺,今日過年,孫兒想在此吟詩一首,一來給爺爺助助興,二來也為孫兒今日的表現賠個不是,不知可否?”楚風烈聽聞,頓時來了興致:“哦?你且作來聽聽,也讓爺爺瞧瞧你的文采可有精進。”楚懷謹得了應允,端著酒杯,大步走到大廳中央,來回踱步數圈後,高聲吟誦起來:
朱門華彩映星芒,王府春回韻繞梁。
滿座珍肴呈瑞象,紅燭耀夜歡聲長。
高堂撫須言嘉歲,兄弟把盞論榮章。
同舉金樽祈願處,福澤滿院韻流芳。
吟誦完畢,眾人皆沉浸其中,細細品味。楚風烈率先開口:“嗯,不錯,不錯。這首詩作得好,看來懷謹在軍中曆練,不僅武藝見長,文采亦是精進不少。”楚懷謹聽了,微微揚起頭,臉上難掩得意之色:“多謝爺爺誇獎。”其餘眾人見狀,紛紛附和,誇讚二公子文武雙全、文采斐然。楚懷瑜的幾個隨從更是極力吹捧,直把楚懷謹誇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楚逸辰在一旁聽完,心中也不得不承認,這楚懷謹確實有些文采。
林婉晴看著自己兒子的出色表現,滿臉笑意,轉過頭看向對麵的蘇瑤,說道:“姐姐,今日王爺興致頗高,不如讓懷瑜也作一首,給大夥添添樂子?”蘇瑤聽了,心中頓時明白林婉晴的心思,她清楚自家兒子的斤兩,若說尋花問柳、吃喝玩樂,懷瑜倒是在行,可作詩,實在是為難他了。這林婉晴分明是想故意讓懷瑜出醜。蘇瑤正欲回絕,這時楚懷謹高聲對著楚懷瑜說道:“大哥,今日過年,大家興致正濃,你瞧我剛作了一首,大哥也來一首,給大夥助助興,讓大夥也見識見識大哥的文采。”
楚懷瑜聽了,“呼”地一下站起身來,說道:“二弟啊,你大哥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論文采,大哥確實比不上你,但大哥也並非一無是處,作詩嘛,誰還不能來上一首!”說罷,他學著楚懷謹的模樣,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拿著折扇,在大廳中慢悠悠地踱著步子,邊走還邊搖著折扇,口中吟道:
酒香四溢醉人心,豐盛佳肴擺滿廳。
男女老少齊歡聚,共祝王府事事興。
眾人聽完,雖覺此詩在文采上遠不及楚懷謹那首,但在這熱鬨的年夜飯氛圍中,倒也應景。楚風烈捋著胡須,微微點頭:“懷瑜,這詩雖質樸了些,不過也是有感而發,往後多讀書,定能更上一層樓。”楚震霆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懷瑜,作詩之道,還需你多下功夫鑽研。”得到長輩們的誇讚與鼓勵,楚懷瑜撓了撓頭,咧著嘴笑了起來,還得意地瞥了楚懷謹一眼。
楚懷謹見沒能讓楚懷瑜出醜,心中那股勁兒沒處發泄,眼珠一轉,將主意打到了楚逸辰身上。他端著酒杯,臉上掛著看似親切,實則帶著幾分挑釁的笑容,對著楚逸辰說道:“逸辰啊,你看大哥和二哥都為大夥助興,各自作詩一首。都知道你前幾年在小院裡整日埋頭苦讀,肚子裡肯定裝滿了墨水。不如你也作詩一首,讓大夥見識見識你這整日讀書之人的文采,不然大夥還以為你在小院裡都忙些彆的事兒呢。”
楚懷瑜一聽,立馬來了精神,本來剛才她母親蘇瑤被楚逸辰弄的有失顏麵的時候,他就想著怎樣報複呢,現在機會來了,他又怎麼能放過,於是在一旁幫腔道:“三弟,你二哥說得在理,你也來露一手!”蘇瑤和林婉晴也跟著你一言我一語,將楚逸辰架在了那兒。
楚逸辰無奈,隻得站起身來,心中暗自思忖:自己本就是穿越而來,還怕作詩不成?前世那些唐詩宋詞,雖說不能全部背下,但作為一個高材生,背個上百首還是不在話下。
何況今天若不背個幾首詩出來,恐怕這幾個人會沒完沒了的。楚逸辰也是沒有閒心和他們在這勾心鬥角。
於是楚逸辰站了起來,也不準備多說,張口就準備吟誦一首。
“慢著。”隻聽一道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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