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羽聽楚逸辰說完,心中猛地一震,他沒有想到楚逸辰有這麼大的自信和魄力。他目光緊緊鎖住楚逸辰,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楚逸辰的神情,隻見楚逸辰眼神堅定,不像是在說大話。
風羽暗自點頭,心中對楚逸辰又添了幾分讚賞,讓他看到了楚逸辰超乎年齡的沉穩與擔當。
隨後,風羽壓下心中的波瀾,再次開口道:“你就承諾了這個,你爺爺便同意了?”
楚逸辰點了點頭道:“也不全是因為這個,爺爺當時對我進行了一番考教,還有他看了我的工坊,以及我和他說了我對未來的打算,爺爺才同意的。”
風羽微微眯起眼睛,眼眸深處閃過一抹複雜的光,喃喃自語道:“楚風烈這個老家夥,看人的眼光還是這般精準。既然他都如此毫無保留地信任你,那我自然也沒理由懷疑。對了,逸辰,你爺爺可有給你設定時間限製?”
楚逸辰神色認真,如實答道:“我向爺爺承諾的是三年時間。”
風羽聽後,陷入了短暫的沉思。片刻後,他低聲自語道:“三年,看來這老家夥是打算三年後起事了。三年……嗯,時間上倒是足夠。”
風羽抬起頭,目光落在楚逸辰身上,開口問道:“逸辰,你覺得外公的這個密室怎麼樣?”
楚逸辰環顧四周,恭敬地回道:“回外公,這個密室的設計堪稱巧奪天工,建造更是出人意料。若有外敵入侵,即便他們找到了上一個密室,也決然想不到這裡麵還藏著另一個密室。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密室應該還有另一個出口通向外邊吧,隻不過孫兒還沒有發現罷了。”
風羽滿意地連連點頭,眼中滿是欣慰:“不錯,看來你比你的舅舅要強上許多。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這個密室還有另一個出口。”
風伯揚聽到兩人這番對話,頓時驚得瞪大了眼睛,他還真從未知曉這密室另有出口。被自己父親這般比較,他隻能尷尬地笑了笑。
風羽接著問道:“既然你能看出這些,想必已經猜到我這個密室的用處了吧!”
楚逸辰點了點頭道:“是猜到了一點,這個地方應該就是外公收集情報的地方吧,而且外公的情報恐怕在大楚內應該是最厲害的情報組織了,而且這個組織絕對很龐大,想必外公也是投入了很大的精力和財力,隻是孫兒有些不明白,既然外公掌握這麼龐大的情報係統,為什麼風家還要棄官從商?”
風羽長歎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此事說來話長。你可知,外公曾是大楚的二品大員,擔任兵部侍郎和內閣學士。先皇駕崩前兩年,朝廷腐敗嚴重,先皇有意整治朝綱。但當時負責搜集情報的皇城司和樞密使,同樣腐敗不堪。先皇對我極為器重,便命我私下成立監察司,負責收集各部官員和世家大族的情報。我也沒有讓先皇失望,僅用一年時間,便將監察司建立起來,且比當時的皇城司和樞密使更為完善。”
楚逸辰靜靜地聽著,神色凝重。風羽繼續說道:“那時,先皇龍體康健。可監察司成立不久,先皇的身體便每況愈下。當時幾位皇子爭奪太子之位,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半年後,監察司的密探成功滲透進三皇子府,竟發現三皇子,也就是如今的皇帝陛下,竟準備逼宮。”
“然而,還沒等我掌握確鑿證據,先皇便突然駕崩。一時間,朝野震動,幾大皇子為爭奪皇位,爭鬥徹底白熱化,局勢陷入一片混亂。我深知其中利害,為了風家上下數百口人的安危,隻能選擇明哲保身,並未參與這場皇位之爭。”
“後來,三皇子在各方勢力的角逐中勝出,登上皇位。但其他皇子怎會善罷甘休,尤其是大皇子和二皇子,他們暗中積蓄力量,時刻準備奪回皇位。”
“但是你爺爺與大皇子關係較好,雖然你爺爺並未直接參與皇位爭鬥,但他手握重兵,威望頗高,在軍中有著極高的影響力。皇帝忌憚他支持大皇子,恰逢南泰國犯邊,邊疆戰事吃緊,便順水推舟,命你爺爺駐守南疆,實則是想將他調離朝堂,削弱大皇子的勢力。”
“而我與你爺爺多年來私交甚篤,自然也受到皇帝的猜忌,在朝堂上處處受到掣肘,行事舉步維艱。其他派係之人見我處於中立地位,能拉攏便極力拉攏,拉攏不成便想方設法排擠。在這樣的困境下,我獨木難支,無奈之下,隻好辭官回鄉。”
風羽頓了頓,神色略顯疲憊:“成立監察司,是我與先皇的秘密進行的,並無他人知曉。先皇駕崩後,監察司便隻聽命於我。我本想將其解散,卻又覺得可惜,便留了下來。但監察司的運作,需要龐大的資金支持,於是辭官後,我便開始經商。憑借監察司的便利,風家的商業運作順風順水,我才能將監察司繼續運作下去。後來,我覺得‘監察司’這個名字已不合適,恰好風家的第一個商鋪叫風雲酒樓,也就是你舅舅現在負責管理的酒樓,便將監察司改名為風雲樓。”
楚逸辰聽完,心中豁然明朗。對風羽的深謀遠慮深感敬佩。
風伯揚也若有所思,似乎對家族的這段曆史有了更深的理解。
風羽接著說道:“本來,這些事情我是不想現在就告訴你的,可是這幾年皇帝楚震天有意要削番,而你爺爺本就看不上當今陛下,認為他的皇位得來不正,加上如果被削番的話,以楚震天的性格,他一定會將鎮南王府的人趕儘殺絕。所以我猜測你爺爺肯定會反抗,也隻能反抗,而反抗唯一的辦法就是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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