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仁聽馮英說完後,開心地大笑起來。一路上,劉仁與馮英兩人有說有笑。三個多時辰後,眾人進入了南陵城。
當他們踏入南陵城後,卻察覺到這裡的氣氛有些異樣。沿途的百姓看到劉仁後,眼神中似乎都帶著仇視。
劉仁心中納悶,卻想不明白原因。等他來到鎮南王府,剛要進去,便被守門士兵攔住。隻見守門士兵雖表麵態度恭敬,但劉仁總感覺他們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友善。
守門士兵說道:“國公大人,請稍等片刻,容我等進去通報一聲。”
馮英在後麵站出來,嗬斥道:“放肆,國公大人如今是朝廷的欽差,前來宣讀聖旨,怎能在此等候?”
劉仁對馮英的表現非常滿意。
正當守門士兵不知所措時,楚震霆帶著幾名將領出來了。
楚震霆幾步走到劉仁近前,躬身行禮道:“國公大人一路辛苦,有失遠迎,還望恕罪。隻是我父王身體抱恙,無法親自迎接,還請安國公大人諒解。”
劉仁看著楚震霆,心中雖有懷疑,但表麵上還是客氣地說道:“鎮南侯客氣了,本人此次回來,帶著陛下的聖旨。念在王爺身體不便,那就直接到王爺的住處宣讀聖旨吧!”
楚震霆假裝震驚道:“哦,有陛下聖旨,那快快裡邊請。”隨後,他對著身邊的一名將領道:“快去通知我父王,讓他準備一下,好迎接聖旨。”說完,便引領著劉仁向楚風烈的住處走去。
劉仁等人來到楚風烈的住處後,隻見楚風烈躺在床上,腿部用竹板固定著,臉色略顯蒼白。
楚風烈說道:“國公大人,實在不好意思,本王真是老糊塗了,巡視城防時,竟然把腿摔斷了,讓國公大人見笑了。”
劉仁趕忙道:“王爺說笑了,王爺風采依舊不減當年。”
兩人寒暄了一會兒後,劉仁說道:“王爺,本人此次帶著聖旨而來,還望王爺接旨。”
楚風烈裝作要起身的樣子,隻是掙紮了幾下卻沒能坐起來,於是略顯尷尬地說:“國公大人,您看我這腿腳實在不便,無法跪下接旨,還望國公大人恕罪。到時若陛下怪罪,還請國公大人多美言幾句。”
劉仁見此情形,隻能無奈地說:“王爺,還是以身體為重,就躺著接旨吧,我想陛下知道您的情況,也不會怪罪的。”
隨後,劉仁便將聖旨宣讀了一遍。內容無非是楚震天對楚風烈擊敗南泰大軍一事大加褒獎,接著念及楚風烈年歲已高,不忍心再讓他操勞,讓楚風烈身體恢複後前往京城頤養天年。另外,聖旨中提到任命劉仁為欽差大臣,暫代南陵城城主一職,統領南陵城各項事務,等以後有合適人選再行更換,希望楚風烈能夠配合劉仁做好事務交接。
楚風烈聽後,沒有絲毫猶豫,說道:“臣謝主隆恩!”
隨後,楚風烈對劉仁說道:“國公大人,既然陛下已經下旨,本王定會遵旨照辦。這樣吧,本王行動不便,就讓震霆和諸葛青兩人負責與您交接。這南陵城的事務就勞煩國公大人了,還望國公大人為了南疆的百姓儘心儘力,本王在此再次替南陵的百姓感謝國公大人。”
接著,楚風烈當著劉仁的麵,交代楚震霆和諸葛青兩人要配合劉仁,把各項事務交接好。
劉仁見天色已晚,便起身告辭。楚震霆送劉仁出府,並對他說道:“國公大人,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和諸葛青親自前往國公府上。”
劉仁道:“那就有勞小侯爺了。”
隨後幾日,楚震霆和諸葛青領著劉仁先是去軍營視察。劉仁來到軍營後,發現士兵們看起來士氣低落。
劉仁對楚震霆說道:“鎮南侯,我軍剛剛取得大勝,可為何我看士兵們的士氣如此低迷呢?”
楚震霆道:“國公大人,實不相瞞,士氣低迷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大軍此次損失慘重,很多士兵的同胞都戰死在了戰場上;二是朝廷的軍餉遲遲未到,這些兵士已經兩個月沒有領到軍餉了,而且戰死士兵的撫恤金也一直沒有發放到位,這讓剩下的士兵心中有所顧慮,所以士氣相對低落。”
隨後,楚震霆看著劉仁,懇切地說:“國公大人,我有個不情之請!”
劉仁道:“鎮南侯請講!”
楚震霆提高聲調說道:“國公大人,我想替戰死的十萬士兵懇請大人向朝廷說明情況,讓朝廷儘快下發戰死沙場士兵的撫恤金。不能讓那些戰死的士兵死不瞑目,更不能讓他們的家屬心寒啊!”楚震霆說完後,還假意擦了擦眼睛。而楚震霆的這些話,附近的一些士兵都能聽到,隨後,這些士兵直勾勾地盯著劉仁。
劉仁被士兵們看得心裡發毛,隻能硬著頭皮道:“鎮南侯放心,我既然接手了南陵城,這些士兵也就是我南陵城的子民,我馬上向朝廷上奏,讓朝廷儘快把軍餉和撫恤金發放到位,一定會給那些戰死士兵一個交代。”
隨後,諸葛青又帶劉仁來到災民安置所。劉仁看到的景象讓他有些不敢相信,隻見密密麻麻的大約十幾萬災民正在排隊領取賑濟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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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青向劉仁彙報道:“城主大人,這些災民來到南陵城已有幾個月了,可南陵城的糧食極為緊張。這些災民每天隻能喝點簡單的賑濟粥,勉強維持生計,不至於餓死。所以,城主大人,災民的問題急需解決,否則長此以往,必定會出大亂子。”
劉仁聽後,心裡十分鬱悶。這幾日,自從他接手南陵城的事務後,發現這裡似乎什麼都缺,歸根結底,最缺的還是銀子和糧食。可是他已經給朝廷連續上了幾道奏折,卻都沒有得到回應。
沒有銀子,他很多事情都難以開展。而且,讓他鬱悶的是,最近幾日,災民和士兵們的怨氣越來越大。災民這邊,幾乎每天都有抗議活動,並且規模越來越大。
最讓劉仁無奈的是,南陵城原先的官員們表麵上對他畢恭畢敬,可每當安排任務時,他們總是找各種理由推脫,最多的借口就是沒有銀子,事情根本沒法做。
終於,在五天之後,劉仁實在有些忍受不了,於是給楚震天寫了一封密信,將這幾日自己看到和了解到的情況詳細地彙報給了楚震天。
他在信中向楚震天稟明,通過自己的觀察,楚風烈似乎接受了撤藩的決定,而且從南陵城的現狀來看,楚風烈根本不具備造反的實力。
另外,劉仁再次向楚震天求援,希望朝廷能儘快發放糧食和軍餉,並詳細說明了南陵城災民和士兵的現狀,還強調如果軍餉和賑災糧食再不到位,恐怕部分士兵和災民會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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