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賢真人聽完楚逸辰的一番話後,震驚的看著楚逸辰,她沒有想到楚逸辰如此年紀,卻有這樣的見解。
心中對楚逸辰又重視了幾分,原先她想和楚逸辰單獨談談,隻是因為她看不透楚逸辰的命數。
而今聽到楚逸辰對道家的看法,她對楚逸辰的睿智十分欽佩,楚逸辰的這番話,讓她對道家的理解有了新的認識。
於是便打算繼續和楚逸辰討教一番,於是便對楚逸辰說道:“想不到楚居士如此年紀,便有如此見解,真是讓貧道欽佩。”
楚逸辰笑了笑:“真人謬讚了。晚輩不過是閒來無事的時候讀過幾本書,有些不過是妄言罷了。”
普賢真人連忙道:“楚居士不必自謙,楚居士命格奇特,似有龍雲之氣卻隱而不發,似有殺伐之相卻藏著仁心,這般矛盾的命數,貧道生平僅見。
而且楚居士還是個大智慧之人,將來必定會名揚天下的。”
楚逸辰道:“晚輩不懂什麼命數,隻知人行於世,當順勢而為,亦當逆勢而爭。所謂命數,或許不過是弱者的托詞,強者的枷鎖罷了。”
“哦?”普賢真人挑眉,眼中閃過興味,“小居士對命數竟有這般見解?那依你之見,道家所言‘順應天命’,莫非也是虛妄?”
“晚輩不敢妄議道家真言。”楚逸辰欠身道,“隻是晚輩以為,‘道’並非一成不變的天規,而是流動的活水。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時有明法而不議,萬物有成理而不說——這便是道。
它在螻蟻中,在稊稗中,在瓦甓中,在屎溺中,從來不在固定的命數裡。”
普賢真人聽後,眼神一亮,不斷回味著楚逸辰的話,思索了半天,隨後問道:“那不知楚居士是如何看待道的?”
楚逸辰聽後,略一思索,想起前世讀過的《道德經》,緩緩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能說出口的道,早已不是永恒的道;能命名的名,早已不是恒定的名。所謂天命,若是能被算透,那便不是真正的天命了。
道本為當世之本源,日月交替、四季輪回、萬物生滅,皆遵循自然,不刻意、不強為,順應自然本性才能與“道”合一。
所謂大道三千,但萬變不離其宗,正所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普賢真人猛地睜眼,眸中精光爆射:“你說什麼?‘道可道,非常道’?此句何解?”
楚逸辰聽後,心中微定,他知道自這個世界或許沒有完整的《道德經》,便解釋道:“晚輩以為,道是當世的本源,
它無形無象,無聲無嗅,卻孕育萬物。若強行用言語去描述它,那描述出的便隻是片麵的道,而非那永恒不變的終極真理。
就像水可滅火,亦可載舟,亦可覆舟,誰能說清楚,水究竟是善是惡嗎?”
“妙哉!妙哉!”普賢真人撫掌讚歎,起身在雲房內踱步,“原來如此……貧道鑽研道法數十載,總困於‘道有定法’的執念,
卻不知‘道無常形’才是真意!你說水無定形,道亦無定法,當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
她停下腳步,對著楚逸辰深深一揖:“多謝小居士解惑。貧道今日才明白,所謂命數,不過是道的支流,順著它能行穩,逆著它或許能見更廣闊的天地。”
楚逸辰連忙起身回禮:“真人過譽,晚輩不過是拾人牙慧。”
普賢真人笑了笑,眼中的探究化為溫和:“小居士不必自謙。你既有這般見地,想必對‘德’也有獨到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