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烈見到王允幾人變相的低頭認錯後,哈哈一笑道:“嗯,丞相所言極是。
不過,那三個小子都不在京城,至於封賞嗎也不著急一時,還是等他們回來後再說吧!”
王允等人聽到楚風烈說封賞以後再說,一個個心中鬱悶至極,但他們已經變相的承認了自己的過錯,現在也不能反駁,隻能暗自心中腹誹。
楚風烈看著幾人吃癟的表情,再次微微一笑,隨即看向還跪在金鑾殿上的那兩名驛卒身上,語氣緩和了些:“你們兩個平身吧。”
兩人聽後立即齊聲道:“謝陛下!”
這兩名驛卒見到陛下終於想起他們來了,眼中瞬間泛起光亮。
剛才兩人從彙報完後,便一直跪在原地,楚風烈沒有叫他們起來,他們也不敢起來,此時腿都有些麻了。
而且方才金鑾殿內的爭論如同驚濤駭浪,兩人剛才跪在那裡聽得那叫一個心驚膽戰,他們兩個其實是一個字也不想聽,可是跪在那裡又沒有辦法。
他們可是知道有些事情知道的多了,小命可就不保了,隻盼著楚風烈儘快打發他們離開。
他們掙紮著起身,腿一軟險些摔倒,連忙扶住身旁的立柱,悄悄揉著發麻的膝蓋。他們此刻才明白這朝堂上的刀光劍影,比北疆的風雪還要嚇人。
兩人剛站起身便聽到楚風烈開口詢問:“武安王可有說,何時能回京?”
其中一名驛卒連忙躬身答道:“啟稟陛下,武安王殿下已從聖地亞城出發,正率大軍班師回京。
按大軍行進速度推算,預計再有三五天,便能抵達京城。”
“好。”楚風烈點了點頭,又道,“你們二人送信有功,各賞白銀百兩。今天之事,不得隨意議論。好了,下去好好歇息去吧。”
“小的叩謝陛下聖恩!謹記陛下告誡,吾皇萬歲萬萬歲!”兩人再次跪倒,磕了三個響頭,這才相互攙扶著,腳步蹣跚地退出殿外。
待驛卒退下後,楚風烈再次將目光落在王允等人身上,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道:
“王允、魏鑫英、李宏達、楚文淵,剛才你們幾人不分青紅皂白,便詆毀武安王的功績,不過朕念你們都是為了大楚的江山社稷著想,這事朕就不追究了。
不過你們身為朝廷重臣,卻不查實情便妄下論斷,險些寒了前線將士之心。朕念你初犯,罰你三個月俸祿,日後行事,當謹言慎行,不可再因私廢公!”
王允等人聽後心中一鬆,雖被罰了三個月俸祿,卻保住了官位,已是萬幸。連忙跪倒在地,齊聲道:“臣等謝陛下寬恕!日後定當謹言慎行,絕不再犯!”
楚風烈又看向王允等人再次淡淡的開口道:“好了平身吧!你們幾人當引以為戒。
身為朝廷重臣,當以大楚江山社稷為重,沒事的時候多研究研究局勢!免得再出現因才不配位,徒惹笑話!”
幾人知道這是楚風烈的告誡,也明白楚風烈這是故意在打壓幾人,將他們定性為才不配位,幾人雖心中惶恐,但還是趕緊答道:“臣等遵旨!”
楚風烈掃過殿內百官,朗聲道:“今日議事就到這裡。武安王回京後,朕會讓他詳細稟報北疆戰事,屆時再議封賞之事。散朝!”
“臣等遵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百官齊齊躬身行禮。楚風烈隨即起身離開了金鑾殿,隻不過眾人並沒有發現楚風烈離開之時嘴角上露出的那些笑意。
五日後,春日的陽光格外和煦,驅散了殘留的寒意。
京城北城門外的官道兩旁楊柳已漸漸泛綠,微風拂過,柳絲輕搖,與遠處青灰色的城牆相映成趣。
往日裡行人絡繹的官道,今日卻被清理得乾乾淨淨,兩側站滿了身著亮銀甲的禦林軍,長槍拄地,甲胄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連呼吸都保持著整齊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