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墨色天幕將大地徹底籠罩,唯有幾顆疏星在雲層中若隱若現。
金承佑的臨時營地內,鼾聲如雷,疲憊至極的高麗士兵們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有的甚至連手中的長槍都沒來得及放下,便已沉沉睡去。
負責警戒的哨兵也靠在樹乾上打盹,有的手中火把已經燃儘卻還渾然不覺。
而在營地外五裡處的山坡上,楚逸辰正與許虎並肩而立,兩人均拿著望遠鏡,借著朦朧的月光,仔細觀察著遠處的營地。
那些蜷縮在地上的高麗士兵、搖曳的火把、以及稀疏分布的哨兵,都清晰地映入眼簾。
“王爺,您看!”許虎放下望遠鏡,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與興奮,“就這些人,一個個睡得跟死豬似的,咱們現在直接衝過去,殺他們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王爺我看這次根本不需要什麼戰術,我直接帶著兄弟們衝進去就行。”
楚逸辰緩緩放下望遠鏡,目光依舊銳利地掃視著營地,搖了搖頭道:“許統領,不可輕敵。
雖然這些高麗兵看似不堪一擊,但我們身為軍人,永遠要記住,獅子撲兔也要全力以赴。”
他頓了頓,指尖輕輕敲擊著腰間的天子劍,“你看他們的營地,雖看似混亂,但是金承佑身邊的那些親衛們也還算精銳。
我們幽冥大軍的作戰守則就是要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勝利。
另外,高麗既然能讓金承佑帶領幾萬大軍,想必在領兵方麵也是有一套的。還有地方畢竟人多,就算是三萬頭豬,我們也要殺一會。”
許虎聞言,臉上的輕視漸漸褪去,鄭重地點了點頭:“王爺說得是,末將受教了。”
楚逸辰不再多言,轉身對著身後招了招手。獵狗立即帶著幾名斥候快步上前,躬身行禮:“王爺,有何吩咐?”
“你帶斥候小隊,悄悄摸過去,解決掉營地外圍的哨兵。”楚逸辰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記住,動作要輕,儘量用匕首,不要發出任何聲響。若是遇到警覺的哨兵,就地斬殺,絕不能讓他們發出示警。”
“屬下明白!”獵狗躬身應道,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鷹。
他對著身後的斥候打了幾個手勢,一行人立即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腳步輕得沒有驚動半點枯草。
待獵狗離去,楚逸辰又對著不遠處的張良、閆童和宋飛三人招了招手。
張良快三人快步上前,身上的玄色軟甲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三人齊齊行了個軍禮道:“王爺,有何吩咐?”
“張良,你帶第一大隊的弟兄,全部步行過去。”楚逸辰指著營地的方向,語氣鄭重道:
“等獵狗他們解決掉哨兵後,你們從營地西側悄悄的摸進去,儘可能在不驚動敵軍的情況下,多斬殺那些睡夢中的高麗兵。
記住,暴露後不要戀戰,立即撤回官道,騎上戰馬再發起衝鋒——我們的優勢在騎兵,沒必要跟他們在營地內纏鬥。”
張良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用力點頭:“請王爺放心!第一大隊定不辱使命,定讓這些高麗雜碎在睡夢中送命!”
說罷,他轉身對著身後的第一大隊士兵打了個手勢,第一大隊的幽冥士兵立即翻身下馬,將戰馬交給專人看管。
隨後,張良便帶著人悄悄的向著高麗的營地摸去。
楚逸辰又看向閆童與宋飛。兩人早已按捺不住,看到楚逸辰看向他們後,立即站得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