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高麗臨時營地內的廝殺聲終於漸漸平息,隻剩下零星的呻吟與兵器落地的脆響,在寂靜的曠野中格外刺耳。
火把的光芒搖曳不定,將這片土地照得如同人間煉獄。
滿地的屍體層層疊疊,有的蜷縮著,有的肢體扭曲,還有不少屍體還保持著臨死前的姿態,有的雙手死死捂著咽喉,指縫中還在滲著血沫;
有的則瞪大雙眼,似乎還沒看清敵人的模樣便已喪命;更有甚者,屍體被戰馬踏得血肉模糊,連完整的輪廓都難以辨認。
張良手持陌刀,踩著滿地血汙在營地中緩緩行走,玄色軟甲上濺滿了暗紅的血點,臉上的幽冥麵具沾染著腦漿與碎肉,卻絲毫未影響他銳利的目光。
他彎腰檢查著一名高麗士兵的頸動脈,見對方早已沒了呼吸,才直起身,對著身後的士兵冷聲道:“仔細查!彆放過任何一個活口,尤其是那些裝死的雜碎!”
幽冥士兵立即上前,手中的短刀在屍體間穿梭,時不時用刀背拍打死者的身體。
有幾名試圖裝死的高麗士兵被當場識破,剛想掙紮著逃跑,便被短刀刺穿心臟,倒在地上抽搐著沒了聲息。
楚逸辰勒馬立在營地中央,目光掃過這片狼藉的戰場,玄色披風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他看了一眼天色,對著身邊的獵狗吩咐道:“去告訴張良他們,天色不早了,讓他們加快速度,半個時辰後,在山坡下宿營休息!”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朝陽從東方升起,將大地染成一片金紅。楚逸辰站起身,對著士兵們高聲下令:“出發!目標全州!”
與此同時,高麗京城的皇宮禦書房內,檀香嫋嫋,卻驅不散殿內壓抑的氣氛。
金喜誌身著明黃色龍袍,端坐在龍椅上,眉頭微皺,手指輕輕敲擊著禦案。
禦書房內還坐著兩人,一人是高麗丞相樸武德,他身著緋色官袍,麵色凝重地站在一側;
另一人則是扶桑使者山本一郎,他身材短小,穿著一身黑色和服,臉上帶著幾分猥瑣的笑容,眼神中卻透著不易察覺的銳利。
“高麗陛下、武德君,”山本一郎率先打破沉默,他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隨後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道:
“貴國這次出動了二十萬大軍,居然連一個小小的全州城都攻不下來,這似乎有點說不過去吧?”
他放下茶杯,目光掃過金喜誌與樸武德,繼續說道:“據我所知,全州城內的守軍充其量也就五萬餘人,而且多是殘兵,想要攻下來應該不難吧?
若是貴國實在攻不下來,不如就讓我們扶桑帝國的大軍上吧!我們扶桑的勇士可不允許這麼長時間還攻不下一個小小的全州!”
金喜誌聽後,眉頭皺得更緊,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山本一郎先生,話可不能這麼說!
我高麗大軍已經將全州團團包圍了,而且連續攻擊了近二十天,城牆上的守軍早已疲憊不堪,馬上就要攻下來了!”
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地看向山本一郎:“而且我高麗的後續還有五萬精銳正在趕往全州,山本君這個時候才想換人,是不是有些不太地道了?
我們高麗出兵在前,付出了這麼大的犧牲,現在眼看就要成功了,你們扶桑卻想坐收漁翁之利,這恐怕說不過去吧?”
樸武德也跟著說道:“是啊,山本一郎先生!我們高麗大軍在全州城下浴血奮戰,弟兄們死傷慘重,現在終於看到勝利的希望了,你們卻想接手,這讓我們高麗的將士們如何心服?”
山本一郎聽後,臉上的笑容不變,語氣卻變得冰冷起來:“高麗陛下、武德君,你們想多了,本人沒有彆的意思。
我扶桑帝國與高麗是盟友,本人隻是想快點將全州拿下來,以免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