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河道:“怎麼回事?”
秦懷道臉色嚴肅,眼神中有著深深地擔憂:“今天早晨就這樣,高熱不退,整個人昏昏沉沉。”
“身上可有紅點,另外嘔吐,抽搐症狀。”
秦懷道想了想:“沒有。”
杜河鬆了口氣,按秦懷道的描述,不過是炎症引起的高燒,還未引發敗血症,不過也需要儘快引流消毒。
“禦醫來了嗎。”
秦懷道連忙說道:“來了,陛下和吳國公也在我府上。”
看來秦瓊狀態很差,李二非常繁忙,如果不是到生死攸關的地步,他不會屈尊到翼國公府上。
杜河沉聲道:“秦兄,給翼國公治病的東西,昨晚被人偷了。”
“什麼!”
秦懷道大驚失色:“怎麼會這樣!”
“邊走邊說,先去萬年縣衙報官。”杜河連忙安撫他,又想起一個事,轉身對李錦繡說道:“所有事情都放下,你專心提取酒精!”
他已經做出最壞的打算。
“公子放心!我必全力以赴。”
李錦繡知道事態緊急,點點頭帶著環兒去工房。
杜河二人騎著馬去往縣衙報官,在路上,他大致把昨晚的事情講了一遍,秦懷道聽完,眉頭深深擰在一起。
萬年縣衙也在親仁坊,距離不遠,兩人心中著急,快馬進縣衙。
萬年縣現任主官是崔仁師,聽聞杜河和秦懷道來訪,連忙出來迎接,杜河立刻道:“崔縣令,昨晚我酒坊進了賊,丟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說罷,將事情複述一遍。
崔仁師臉色難看,怒斥道:“哪來的賊寇,竟敢在東市鬨事,我這就安排人去查。”
秦懷道嘴唇急的冒火,語氣不善:“崔縣令,這個瓶子,關乎家父性命,若是出了差錯,我必向陛下參你。”
崔仁師一個頭兩個大,兩個國公府的壓力全在他身上,要是找不回來,自己直接收拾東西回老家吧。
“來人!”
一時間,整個縣衙不良人全部出動,崔縣令下了死命令,衙役不良人們,前往客棧、酒肆等地方,查探可疑人員。
杜河皺眉道:“秦兄,武侯衛你熟悉,你去找他們幫忙,我們分頭行動,一有消息,相互通知。”
秦懷道一拱手,打馬去武侯衛。
崔仁師將他迎進客廳,安排了仆人招呼他,自己親自去監督。
縣衙裡有不少經驗豐富的不良人,這些人半黑半白,深諳此中門道,根據他們分析,盜賊應該是個老手,而且在東市踩點已久。
因此,重點關注各坊內客棧酒肆。
杜河坐在堂中等消息,他頭腦冷靜下來,開始分析此事,正常的小偷,應該是以財物為主,不會對一個瓶子和草稿感興趣。
那些草稿除了他,誰都看不懂。
難道是張力不死心?還是某個酒坊,想要盜取天人醉的核心配方?
他離開縣衙,快馬前往張氏酒坊,可惜,張氏酒坊大門緊閉,根據周圍店家所說,已經關門好幾天。
杜河無奈,隻得到縣衙等待。
長安城是坊市管理,每當宵禁,坊門緊閉,若有客商留宿,需要在掌櫃處登記,因此,不良人查探效率很高。
沒過一會,不良人查探到,有一夥江南人昨夜留宿東市,不過這幫人見到官兵,立刻抵抗,人人身手了得,打翻了官兵,逃了出去,武侯衛正在全城搜捕。
杜河有些疑惑,這年頭,做賊的功夫這麼好?
時至中午,不良人又帶來另一個消息,有個來自河東道的男人昨夜留宿東市,宵禁解除之後,此人已經離開。
衙役們問過城門守衛,此人已經出城。
案子陷入僵局。
縣衙內,杜河道:“此人身形瘦小,行蹤詭異,案發之後,又急衝衝的出城,應該就是他乾的了。”
秦懷道皺眉:“但這人已經出城了,上哪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