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今日,忙碌不停。
吳國公一前一後,送來兩個血人。
饒是李二身經百戰,見此情形,也驚心不已,下令太醫,不惜一切代價,務必要救回兩人。
秦懷道周身,有創傷二十一處,好在甲胄精良,抵擋住致命傷害,但他出血太多,仍然處於昏迷中。
杜河情況嚴重的多,他後背刀傷未愈,又強行運力,傷口崩裂,後遭圍攻,未及時救治,已麵如白紙。
“日夜看護,一定要救回來!”
……
杜河再醒時,想睜眼,卻怎麼也睜不開,想抬手,卻感覺不到身體,就好像在空中漂浮,五感全部消失。
他心裡大驚,難道我已經死了?
許久,他感到喉嚨發乾,用儘力氣。
“水……”
一個柔軟手臂將他扶起,水流順著喉嚨,流入腹中,他頓覺舒坦,同時,嗅覺恢複,聞到一股女子幽香。
後背兩道傷口,持續發出痛感。
他睜開眼,麵前人影模糊,漸漸凝聚成,李錦繡的臉。
兩人眼神觸碰,那雙明眸裡,迅速泛起喜悅。
“公子醒了!”
杜河趴在榻上,“這是哪兒?”
“還在宮裡,陛下說,方便照顧。”
杜河甩甩頭,腦中回憶如潮水般湧來,他想起西市,想起秦懷道,想起麗雅莎,想起宣驕和大石。
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公子彆急……。”
李錦繡一邊安撫他,一邊說之後事。
自西市叛亂後,李二下令,逮捕所有胡人,由幸存百姓指認,參與反叛者,都被投入大牢。
房玄齡被任命,成為新防疫總管,同時,尉遲敬德親率三千武侯衛鎮守,兩人一文一武,辦事老道,沿著杜河既定政策,迅速平息西市九坊。
秦懷道經過太醫救治,已經由秦瓊接回府中,麗雅莎一家,也被投入大牢,好在他們機靈,求助萊國公府,杜明知道他們,向吳國公求情,才免於牢獄。
廣州都督接到命令後,令騎兵日夜不息,送來大量大蒜,李錦繡教宮中內侍,,萃取大蒜素,長安瘧疾,已經得到緩解。
“嗯,事情總算了結。”
她沒有說宣驕事,應該是不知道,杜河心中憂慮,三人屋中有密道,手中兵器,也是戰場常用,身份定然不簡單。
若是被尉遲扣押,情況怕是不妙。
大石對他有救命之恩,後來自己怒而開弓,宣驕也未扔下他,不管幾人什麼身份,他都要想辦法保下來。
“我昏迷幾天了。”
“已經七天了!”李錦繡看了他一眼,冷冷道“公子讀過書,應當知曉君子不立危牆下的道理。”
杜河被送來時,渾身浴血,後背兩處傷口,宛如裂開大嘴,深可見骨,連太醫都覺得,流這麼多血,很難救治。
她當時一見,隻覺魂飛魄散。
“你要是死了,外麵的豺狼虎豹,會將山莊,天人醉,撕個粉碎。”
杜河見她雙眼紅腫,臉色疲憊,顯然很久沒有休息好,他心中一暖,不敢反駁,像個犯錯孩童一般,乖乖挨訓。
“是是是,我錯了!”
李錦繡:“你也知道……”
杜河曆經兩世,知道女人上頭就沒完,連忙裝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