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內。
李承乾臉色陰沉,死死盯著台下的人。
“劉卿說什麼?”
劉洎傲然道,“臣說,殿下開崇賢館,是個錯誤,魏王跟著開館,以後晉王是不是也要開?勞民傷財,不似人君所為。”
魏征厲聲道,“劉洎,慎言!”
不似人君,意思就是,看你不像做皇帝的,這是很嚴重的指責。
劉洎大聲道:“我乃左諫議大夫,勸阻君上,乃是本職,為何要慎言。”
“你……”
李承乾氣得發抖,指著劉洎說不出話。
他雖然受到李泰壓製,但是李淵李二欽定,沒有誰敢當麵說,李承乾不配做皇帝。
劉洎梗著脖子,“殿下是要以言定罪嘛!”
杜河遞給他一個眼神,李承乾迅速冷靜下來,他當然不能罰劉洎,這會嚴重破壞他的形象。
朝堂上,左右仆射實權最大。
但房玄齡不語,長孫無忌也似沒聽到,絲毫沒有調停的意思。
尉遲敬德出聲道:“殿下,劉大夫說話衝了點,但道理還是沒錯的,還是收回成命,免得朝野非議。”
杜河看得清楚,劉洎是河南道世家,但實力弱小,依附山東士族。
這人出了名的嘴臭,貞觀後期,官至宰相,李二病重,李治又小,他說可行霍光之舉,霍光是權臣,換過皇帝,李二哪能忍,把他斬首了。
他是諫議大夫,率先出頭,也屬正常。
“絕無可能,本宮是太子,豈能朝令夕改!”
李承乾拂袖離去。
下午時分,有人在東宮見太子大發雷霆,與雲陽伯杜河交談,言“他日為帝,定斬劉洎狗頭”,一時間朝野震動,紛紛上書大安宮,要求嚴管太子。
然而大安宮並未傳出任何聲音。
……
下午時分,杜河正在照顧種子,不料下人來報,魏征前來拜訪,魏征是宰相,杜河連忙將他迎進府。
兩人在堂中坐定。
“雲陽伯,你可知我為何事來。”
魏征開門見山。
杜河搖搖頭,乾脆裝傻,“晚輩不知。”
魏征喝口茶,拿瞪著他,“萊國公不在京中,杜府是你做主,我給你傳信,是讓你勸阻東宮的。”
杜河一攤手,“勸了,沒勸住啊。”
他才不會告訴魏征計劃,這幫老臣關係複雜,走漏風聲就不太妙。
魏征明顯不信,“我看你行事,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太子聲名受損,於你們杜家,沒有半點好處。”
“魏相,我真不知情。”
麵對杜河的裝傻,魏征氣呼呼走了。
玲瓏走進來,收拾著茶具,笑嘻嘻道:“少爺,魏相怎麼生氣了,你可小心點,魏相身體不好,氣出病你就完了。”
杜河擦擦汗,魏征身體,好像是不咋地。
“玲瓏啊,少爺問你,杜勤上次找你乾嘛?”杜河忽然想起,上次醉酒時,看見杜勤回府的事情。
玲瓏停住了手,“沒什麼,勤哥兒回來看看。”
“真的?”
玲瓏叉著腰,指著杜河,眼裡滿是生氣,“少爺你在想什麼!”說罷,端著茶水匆匆出去了。
此時,又有下人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