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街口,兩百餘東宮衛士肅列,麵容堅毅,甲胄齊全。
杜河與秦懷道,陪在李承乾身邊,此時已是宵禁,長街上空無一人,巡城武侯衛收到命令,不敢打擾。
密集腳步聲,富有節奏的踏著。
“怎麼樣。”
秦懷道低聲道:“我查看過,都是東宮衛隊精銳。”
杜河點點頭,招來賀蘭楚石,“賀蘭將軍,待會在王府,你切記不要飲酒,東宮有事,需第一時間馳援。”
“雲陽伯放心,卑下不飲不食,甲胄不離身。”
魏王府距離不遠,很快趕到。
王府燈火通明,李泰領著一群人,在門口等候。
“太子哥哥來得正是時候,再晚一些,怕是要下大雨了。”李泰露出和善笑容,親密地挽著李承乾手。
李承乾笑道:“久聞魏王府上,有善烹飪大廚,為兄早就等不及了。”
杜河上前行禮,“見過魏王。”他一指身後,“路上碰到涇陽伯,便約他一起,魏王不會介意吧。”
秦懷道:“見過魏王。”
李泰眼中閃過精光,很快恢複平靜。
“涇陽伯是長安人傑,本王怎會介意,太子請……!”
“請。”
兩人各懷鬼胎,挽手邁進王府。
進入王府,東宮衛隊被人引走,杜河跟在後頭,猛然,天上響起炸雷,一場大雨傾盆落下。
穿過風雨連廊,就到了設宴客堂。
“請。”
既已下雨,杜河不動聲色,把火桶遞給秦懷道。
李泰跪坐在主位,李承乾是主客,在他左手邊坐下,杜河在他右側,秦懷道挨著太子下方。
他距離大門很近,以他武力,瞬息就能衝出去,隻要拉響火桶,援兵很快會到。
“令武。”隨著李泰發話,一個魁梧少年走出來。
“見過太子。”
“表兄,你也來了。”
李承乾對他笑笑。
原來是鎮軍大將軍柴紹的兒子,他母親是李淵女兒,平陽公主,可不是李承乾的表兄。
這貨和魏王乾係親密,而且是激進派,多次提議刺殺太子,杜河給個眼神,秦懷道點頭表示收到。
李泰笑道:“令武不是外人,就由他作陪。”
“好說。”
他拍拍手,一個又一個的仆人,端著食物上來,外麵下著大雨,菜肴卻沒有淋濕,王府奢華,可見一般。
三個歌伎在堂中起舞,樂師奏響舒緩音律。
酒過三巡。
“泰弟府中廚子,果然名不虛傳,我在東宮,天天吃杜河營養餐,可算能大飽口福啦。”李承乾一邊吃,一邊閒聊。
李泰嗬嗬笑道:“再好也比不上禦廚。”
杜河心中一凜。
李承乾似乎沒有聽出來,道:“我也吃不了美食,魏王若是喜歡,他日我登基,就將宮中禦廚送你。”
此時宴會過半,李泰揮手,舞姬樂師都退去。
柴令武道:“聽聞太子足疾頻發,此等身體,還是不要太過勞累,不如放手修養,也不為一件雅事。”
他嘲笑太子足疾,暗示他不配。
李承乾也不生氣,“我八歲時,就被父皇欽點太子,自古長幼有序,魏王不要讓母後傷心。”
李泰舉杯道:“令武喝多了,太子勿怪,來,共飲此杯!”
“無妨。”
眾人一起舉杯。
柴令武忽而起身,醉眼朦朧,對李承乾一拱手。
“殿下,我有些喝多了,先去如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