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衙役帶著杜勤過來。
“杜勤,你看看,是不是這個婦人。”
杜勤拱手道:“是!”
李錦繡心中,湧起驚濤駭浪,她很快反應過來,是杜勤背叛杜府,否則,劉德威不敢打傷杜河。
她盯著杜勤,“你太蠢了。”
劉德威拿起一支令箭,沉聲道:“李娘子,有人指證,本官勸你從實交待,免受皮肉之苦。”
“民女確實不知。”
劉德威大怒,扔下令牌。
“來人,上拷指刑。”
杜河心中大急,拷指即是夾手指,他和秦懷道是士族,不能用刑,但李錦繡是商人,依唐律可以用刑。
拷指刑罰極毒,一套下來,指骨儘碎。
她一個弱女子,怎麼禁得起。
“你敢!”
秦懷道也急了。
劉德威冷冷道:“本官依律用刑,有何不敢。”
“李娘子是皇後娘娘貴賓!你不能用刑!”
劉德威一揮手,兩個衙役取來刑具,“娘娘若有怪罪,本官一力承當,但身為大理寺卿,今日必須依律行刑。”
秦懷道啞口無言。
李錦繡身軀微顫,但並無懼色。
“哈哈哈……”
杜河忽然一陣狂笑。
劉德威皺眉道:“你笑什麼!”
“我笑你蠢!”杜河一指他,“此女不過是府中管事,我要毒殺魏王,會和她商量?府中管家掌數萬錢財,你卻偏偏放過。”
杜河披頭散發,狀若瘋癲。
“你說,是不是蠢!”
杜勤要拉人下水,那我就把你爹也拉進來。
劉德威皺眉,毒殺魏王,是天大乾係,換做自己,也不會輕易泄露。
杜勤臉色大變,跪地道:“大人,大人,此事隱秘,是杜河一人所為,草民應該是記錯了。”
“大膽,公堂之上,沒有記錯一說。”
他正欲下令行刑,忽而停下,揮退衙役,冷哼一聲,“暫且饒了這婦人,待查明真相,再行刑不遲。”
一個衙役從外走進,在他耳邊低語。
劉德威冷笑道:“本官昭告長安,收集你犯罪證據,現已有結果,杜河,看你這次還有何話說。”
“帶上來。”
衙役領著兩人走近,杜河瞳孔微縮,居然是杜元杜溫。
杜元一進殿,立刻跪地,“大人,杜河讓我們,從黔州購買藥材,但此事我二人不知情啊。”
“是啊,大人明察,我隻是幫他帶藥。”
杜河氣極反笑,幕後之人,手段真是狠毒。
先是策反杜勤,製造人證物證,再策反杜曲族人,製造毒藥來源,一環接一環,讓自己無法翻身。
劉德威問道。
“你二人何時買藥,買的什麼藥。”
杜元道:“草民在溫泉山莊,負責采購茶葉,一個月前,我去黔州購茶,他讓我買一種叫化血草的土藥。”
杜溫道:“草民負責酒水,一個月前,我去溪洞蠻,買一種凝神子的土藥。”
杜河冷笑,這兩種藥,他聽也沒聽過,也虧他們編得出來,黔州和溪洞蠻在後世貴州,十萬大山,取證極難,謀劃之人,心思縝密至極。
劉德威取來藥物殘渣,兩人聞了聞。
“就是這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