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河仰頭,眼中金光刺眼。
再見了,大唐。
“狗膽!”
一聲響亮的金屬碰觸聲,鮮血濺他一身,劊子手胸口插著飛刀,跌倒在地。
秦懷道縱身上台,一把揪住程典衣領,把他從台上提出來,“啪啪”就是兩耳光。
“有聖旨到!你聾了嗎!”
程典見他目光駭人,不敢多言。
騎士在台下勒馬,見杜河還活著,鬆了口氣,陛下要求杜河必須活,否則他跟杜河一起死。
“陛下口諭,魏王案返三司重審。”
台下頓時響起起歡呼聲。
“吾皇萬歲!”
秦懷道一把將杜河扶起,徒手擰斷手銬,正欲解開腳銬,杜河輕輕搖頭,還沒翻案呢,低調些。
“謝了,懷道。”
秦懷道怒道:“這狗官,明明陛下有旨,也敢——”他轉頭看見劊子手,疑道:“我隻打刀,誰要得他命。”
杜河目光掃去,一個似曾相識的背影正在離去。
宣驕!她怎麼回長安了。
杜河坐著囚車,返回大理寺,秦懷道騎馬跟著,程典剛才想要速殺杜河,他心裡放心不下。
大理寺公堂裡,坐了許多人。
李二、門下省魏征、尚書省房玄齡、禦史台韋挺,大理寺劉德威,三司之中,隻有刑部尚書李道宗外征吐穀渾,沒來參加。
“大人,案犯杜河帶到。”
程典拱手,仍是大理寺主審。
“你這臉?”劉德威皺眉,怎麼好好出去,臉腫起來了。
杜河微笑道:“程大人罔顧聖旨,下令殺我,被涇陽伯打的。”
“劉大人,審案吧。”
韋挺輕咳兩聲,出聲提醒。
劉德威一拍驚堂木,一指堂中青年。
“杜河,你可認識他。”
杜河看著旁邊人,這青年穿著皂衣,皮膚黝黑,應該是某府仆人,他腦中回想,確實沒有見過。
“不認識這位兄弟。”
劉德威又問青年,“你認識杜河?”
青年臉色坦然,“認識,雲陽伯製藥除瘟疫,是小人恩公。”
杜河搞不清情況,隻能靜觀其變。
“你說杜河,並非毒害魏王凶手,有何憑證。”
青年朝杜河一拱手,“恩公再上,請受小人一拜。”
杜河笑道:“兄台客氣,我為總管,是分內之事。”
青年大聲道:“陛下,各位大人,小人李恒,是魏王府掃地雜役,數日前,偷聽到魏王和人密謀,說越州有一種毒藥,可使人昏迷,卻不致死。”
李二臉上驚疑不定。
李恒進宮後,隻是喊冤,並說需要和杜河當庭驗證。
因此,他解散朝會,快速到大理寺。
劉德威大為震驚。
“繼續。”
李恒拱手道:“魏王說,他宴請太子,服下此藥,以太子下毒之名,在席間誅殺太子,但為何沒用此招,小人就不知了。”
杜河道:“因為我離他近,他不敢賭。”
嘩——
三司都露出震驚,原先以為是杜河編造,沒想到真有此事。
韋挺出聲道:“你說你是王府雜役,可有人證明。”
“魏王府舊人,都認得我。”
劉德威看向李二,魏王是王府,沒有皇令,大理寺不能拿人的,李二點點頭,兩班衙役快速去了。
劉德威又問,“你所說藥是越州所供,怎麼證明?”
“回大人,上個月越州蠻族,前來王府獻寶,他們還藏在平康坊裡,抓住他們,一問便知。”
李二看向李君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