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驕點頭,“薛仁杲是我父。”
杜河有點牙疼,合著這還是位亡國公主。
看她們動作,妥妥的反賊,跟她們合作,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雲陽伯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宣驕冷冷的,杜河看她一眼,心思還挺敏感。
他笑道:“不啦,反賊就反賊吧,不弄死魏王,我睡不安穩。”
對麵少女放鬆下來,“那你回去等消息吧,事成之後,希望雲陽伯遵守承諾,把薛明雪帶離教坊。”
“我向來守信。”
杜河朝他一笑,又道:“我來的事情,希望你保密,我相信你,但你手底下的人,可不太靠譜啊。”
“他們隻是馬匪,可不是小人……”
顯然,她對杜河的話很不滿,當她說到馬匪時,杜河臉色微變,眼中泛起寒光,“你們和慈州馬匪什麼關係?”
“你乾什麼!”
宣驕做出戒備姿態,“慈州是馬七地盤。”
杜河放鬆下來,笑道:“誤會,我有個朋友,一家被慈州馬匪所害。”
“是那個姓李的女子吧。”宣驕淡淡道,“她家事情我知道,馬七聯合軍中某人,謀取她家錢財。”
“你認識馬七?”
杜河麵露喜色,這廝躲在山裡,很難找到蹤跡。
“不熟,他得罪杜……你大哥,現在被圍在山裡,但你們想抓他很難,這人在軍中有關係,你彆看我,我不知道是誰。”
“他長什麼樣子。”
“四十歲左右,鷹鉤鼻,額上有一寸刀疤。”
“多謝。”
杜河拱手致謝,又問道:“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我跟你們一起行動,我有一件事物,可提高成功率,而且,有個人我需確認他死。”
他說得是張淩,這廝不殺掉,就像背後毒蛇。
宣驕愕然道:“你不能去,這麼多眼睛盯著。”杜河若是消失,魏王再遇刺,傻子也知道,跟他有關係。
“有什麼東西,你交給我就是。”
杜河微笑不語,你個反賊,給你學去,豈不是天下大亂。
對麵少女頗為不滿,在陰影裡輕哼一聲。
“老朽倒有一個法子。”
枯瘦老者從帳外進來。
“白叔。”
他嗬嗬笑道:“兵賊兩家,當不起伯爺稱呼,叫我白鬼即可。”他又道:“伯爺如有信任之人,老朽可將他易容一番,李代桃僵。”
杜河眼前一亮,放個假身迷惑彆人,確實不錯。
此去河南道,若是快馬,不過一天功夫。
不管成與不成,兩三天也該回來了。
“可行。”
白鬼道:“伯爺最好找一個身形相似的,易容術隻有七分相似,若是親近之人,還是能看出來的。”
“怎麼聯係你們。”
宣驕道:“你準備好後,去長興坊張氏茶肆喝茶,我們會來找你。”
杜河起身告辭,宣驕送他出營地。
兩人一前一後,沉默著走到官道,杜河道:“宣小姐,我想勸你一句,西秦已經是過去了,如今天下大定,百姓思安,你所做的,都是徒勞。”
儘管她在長安有布局,但在李二昏庸之前,誰謀反都沒用。
“滅國之仇,豈能相忘!”
宣驕厲聲說完,縱身疾馳而去。
杜河微歎一聲,西秦滅國十七年,以她的年紀,當時不過幼兒,哪來的深仇大恨,想來複仇觀念,隻是西秦舊臣灌輸給她。
長安已經宵禁,他轉頭往山莊走去。
山莊已經陷入沉睡,隻有值夜人護衛零星燈火,杜河避開他們,往李錦繡所住的小樓潛去。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