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身份,她隻是個有追求的女孩而已。
“回來。”
望著長樂離開的背影,杜河脫口而出。
說完他又有些後悔,公主在學院,真是顆大雷啊,他暫時沒有和長孫無忌對衝的打算。
長樂疑惑停住步子。
“咳……呼吸道我隻了解大概,其他靠你自己。”
長樂眼中浮出喜色,下一秒,露出一個淺淺笑容,杜河早有準備,趕緊低頭,假裝看稿紙。
有沒有人跟她說過,不要笑的啊。
“多謝。”
杜河輕咳兩聲,“能說說,你為什麼想探究呼吸道相關。”
長樂優雅坐下,“母後時常胸悶,喘不過氣,我從小就這樣,根據在圖書館裡查到的,應與呼吸道有關。”
原來是哮喘啊。
杜河讚道:“殿下真聰明,此病大概率是哮喘,你和娘娘,是遺傳性哮喘,以臣的能力,研製不出藥物。”
長樂眼前一亮,“這病好治麼。”
杜河記得,長樂是貞觀十七年去世。
“還有八年——”他說到一半,猛然想起,這裡坐著個活的,連忙改口道:“臣這醫學院,有希望研出藥物。”
“八年。”
她仿佛沒聽到後麵,嘴裡不斷輕輕念著。
壞了,杜河暗暗叫糟。
“殿下,殿下——”
杜河連聲呼喚,長樂才回過神,他道:“殿下不必擔憂,臣會安排學生專攻此病,殿下可加入小組,和同學一起研究。”
“多謝。”
長樂已恢複常態。
“稿紙留下吧,我會提供建議。”
長樂朝他拱手,忽而又問道:“太子哥哥說,雲陽伯是婦科聖手,我……”她臉上為難,咬牙道:“想問問,遲遲不孕是什麼病。”
什麼玩意?我就婦科聖手了?。
杜河想抽李承乾的心無比強烈。
“殿下想看婦科,應找老神仙和禦醫才是。”
他連連推辭。
長樂歎道:“都看過了,隻說體質虛弱。”她嫁入長孫家兩年,尚無子嗣,在這個時代,是很失女德的體現。
若非公主身份,早被掃地出門了。
“好吧,殿下請坐。”
等長樂重新坐下,杜河道:“長孫衝是你表哥吧。”
“是,舅舅家兒子。”
杜河尷尬道:“那個,你們是近親,近親結婚,有概率不孕,雙方染色體會排斥,就算有孕,孩子也容易生病。”
這些都是後世基礎知識,孫思邈醫術精湛,連他都找不出問題,那就隻有染色體衝突了。
長樂公主色變,“生病是指?”
“殘疾,心弱,癡呆……”杜河沉聲道:“都是單基因隱性引起,關於基因相關,圖書館裡有一些概述。”
“有的治麼。”
杜河道:“近親成婚,天然不合理,臣並非這方麵專家,愛莫能助了,興許以後,有辦法改善。”
他打個補丁,這古人也真是,表兄妹結婚,害人不淺。
長樂公主失魂落魄的走了。
……
在他沉浸在學院時,幾百裡外的骨脊山脈。
隨著大地轟鳴聲,幾百個騎士穿入大路,他們麵相凶惡,但此時臉色慌張,渾身沾滿灰塵,狼狽不堪。
為首一個刀疤漢子,忽而抬手。
“噅……”
騎士紛紛勒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