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承乾早早趕到。
他穿著一身平民衣服,眼中藏不住興奮。
杜河昨夜寫到很晚,被他吵醒,十分不爽,“殿下,這才幾時,你就跑我府上,我覺都沒睡夠。”
玲瓏穿著衣服出門,看見李承乾,臉一紅就走了。
“我錯了我錯了。”
李承乾秒懂。
杜河給他一錘,剛占些便宜,就被他打斷。
兩人在客堂吃飯,李承乾問道:“怎麼樣,今天能見到麼,昨天和於師說起,他說吐蕃苯教佛家融合,人人向善呢。”
“你信他啊。”
杜河嗤的一聲。
“不信,才急著去看。”
兩人正說著話,下人引著裴居業到了,這廝也換了身普通裝扮,眉開眼笑的走進來,見到李承乾,先是一愣,鄭重行禮。
“微臣裴居業,見過太子殿下。”
杜河向他介紹,“這是裴氏裴居業,裴寂的侄兒。”
“不需多禮。”
李承乾點點頭,裴居業再無半分嬉笑,太子是儲君,未來的皇帝,以他身份,自然不敢跳脫。
“他有鴻臚寺門路,而且精通吐蕃語。”
“甚好。”
吃過早點,三人結伴出門。
崇仁坊距離鴻臚寺不遠,杜河找了間茶肆,邊坐邊等。
杜河有意增長李承乾見識,便問道:“裴兄,你對鴻臚寺熟悉,依你看,外國使臣裡,哪個國家對大唐最友好。”
裴居業不敢賣弄,道:“若說使臣,遠在東北的新羅,是最聽話的,每每朝貢,多送新羅婢,接人待物,十分客氣,對大唐認可度很高。”
“新羅婢就是這樣來的?”
“正是,昆侖奴新羅婢,都是長安貴人搶手貨,這些婢女身姿高挑,容貌秀美,十分柔順,大哥若有意,我可引你購買幾個。”
杜河擺擺手,前世女團看多了,不感興趣。
裴居業又道:“突厥被收拾過後,使臣也很老實,但此輩天生反骨,一旦得勢,又是小人嘴臉,送來的女人,身上有味道呢。”
“至於東瀛人,他們很能忍,也非常善於學習,國子監裡,還有一百多學生,但格局很小,往往走極端,他們的女人也很順從。”
裴居業“嘖”一聲,低聲道:“就是醜了點。”
這廝不愧是長安風流,說起女人頭頭是道,杜河和李承乾聽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殿下,他們出來了。”
杜河轉眼看去。
鴻臚寺裡,走出一群吐蕃人,他們穿著白色左衽翻領長袍,臉上塗著紅膏,個個身材孔武。
“這就是吐蕃人?”
李承乾大為好奇,“怎麼臉上還化著妝。”
裴居業笑道:“殿下,那是一種藥膏,吐蕃白天陽光足,夜晚又冷,此物兼具防寒護膚兩用。”
吐蕃人往西市走去,杜河幾人也跟上。
“現在去談生意麼。”
杜河淡淡道:“不急,跟上去看看。”
吐蕃人一路走走停停,遇到店鋪,必然進去逛,杜河三人也假裝路過。
“看吧,一群土包子。”
裴居業吐槽道。
杜河問道:“他們主要人物是誰。”
“一個叫理固智讚的尚論,哦,尚論相當於大唐兵部尚書。”裴居業早打探清楚,一一向他們解釋。
李承乾讚道:“裴兄很有才能啊。”
“殿下折煞了,叫我居業就好。”
杜河緩緩跟著他們,道:“這個尚論性格怎麼樣。”
“是個魯莽暴躁的家夥,要談生意,不如找他們副使——”裴居業指著一個衣著華貴青年,“這人叫赤德銀讚,官至囊論充,相當於我朝戶部侍郎。”
“哦?”
杜河挑眉,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