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營州後,杜河立即寫書信,囑咐人送去長安。
玲瓏許久沒見他,黏人的很,杜河抱著她,聽她說些營州城裡趣事,一通甜言蜜語,哄得小姑娘笑開花。
這時,部曲來報,王玄策來訪。
杜河在書房接待他,王玄策是心腹,他隱去紅鬼的細節,把事情大致講一遍。
“奚部作亂,也是好事,乞乞突象低調做人,又無惡跡,說實話,朝他下手,卑職還有些不忍。”
王玄策長長鬆一口氣。
杜河顧慮也在此,他笑道:“書信發往長安,陛下和房相肯定都坐不住,契丹和奚能提供後勤,亂兩個誰受得了。”
王玄策自顧倒著茶水。
“正是,張寒傳來消息,突猛和大賀氏交上手了,烏娜那邊敵不過,現在正撤往雄鷹部地盤。”
杜河心中憂慮,也不知道烏娜能否撐住。
他答應過那孩子,會去幫她的,若是失信,真就沒臉見她了。
王玄策安撫道:“都督不必擔憂,草原龐大,契丹人又不善攻堅,胡圖隻要不傻,應當能撐一段時間。”
“等朝中命令下來,本府驃騎軍出動,遙輦氏必滅。”
王玄策將茶水飲儘,起身道:“卑職就不多留了,契丹戰事將起,軍械物資,還需我去核對。”
“辛苦了。”
杜河又道:“行儉呢?怎麼回來,也不見人。”
王玄策幸災樂禍,道:“他上午管理軍事,下午和晚上,被唐斬抓去練功,現在叫苦不迭呢。”
杜河啞然失笑,這小子真是求仁得仁,唐斬練人的方式,他深有體會,絕對不是什麼愉快記憶。
他轉身進入後堂,玲瓏正在替他整理行囊。
“少爺,這是什麼東西。”
“奚部的人參,給你補氣的。”
杜河隨口回答,可度幾送的禮物,他都留給紅鬼,畢竟自己親手殺的他,又在路上買了些人參當禮物。
玲瓏甜甜一笑。
“那我給你燉湯。”
杜河大手一探,將她拉進懷中,壞笑道:“你確定還要給少爺補?”
“壞人!”
玲瓏紅著臉撒嬌,她嬌弱的很,杜河是習武的人,精力充沛,床笫之間,每每都是她求饒結束。
“對了,唐叔最近如何?”
玲瓏眼中憂慮,“唉,他好像很不開心,但是我又不敢放他,幸好小裴給他蹂躪,才好一些。”
裴行儉年紀小,平日叫她姐姐。
等玲瓏去忙碌,杜河進入書房,長安來得信件,都由玲瓏收攏,放在書房內,他去奚部十幾天,堆了一些。
他打開書信,一一回複。
醫學院取得進展,研製出消炎藥丸,寄了兩顆過來。
但這玩意是試驗品,杜河可不敢吃下去。
等看到長樂的信,上麵仍有墨團,似乎糾結許久,杜河會心一笑,跑到院中,拾起一片楓葉。
此時進入中秋。
楓葉如掌,火紅一片。
他把楓葉夾在信中,提筆寫下一行小字。
回完信,杜河帶著部曲出城,此時天色已黑,但他亮出魚符,一句有要事出城,誰敢阻擋都督。
“大半夜練什麼功。”
杜河吐槽,大戰在即,軍中之事,他要和裴行儉商量,偏偏天黑都不見他回,聽玲瓏說,兩人要練到天亮。
城南,一處密林。
戰馬不安的打著響鼻,林中安靜無比,猛然,一陣飛鳥驚起,兩道影子在林中跳躍,輕飄飄宛若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