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三條火把長龍向北門彙集。
營州左衛、營州右衛、平州府兵馳援而至,除去李知帶去六百,三千多營州軍全部彙聚在他麾下。
“總管,抓了舌頭,叛軍足有五千。”
薑奉臉色凝重。
遠處,叛軍在城中四處點火,百姓們被驅趕上街。叛軍毫無顧忌,對著他們大殺特殺,慘叫聲、哭泣聲宛如鬼蜮。
將近一萬甲士的攪動,整個易州如同煮沸的水。
“孫衛昭、李知、薑奉。”
“在。”
杜河眼中寒光畢露,“速去奪取城門,各留三百人守住,沒有我的命令,死也要死在城門口!”
“總管……”
剛剛才放棄城門,現在命令又變了?
“老子,要把他們圍在城裡打。”
三人赫然一驚,照總管的意思,是要把這五千人全部吞下,奪取城門,隻是不想有漏網之魚。
“拿下城門後,各部沿著主街掃蕩。沒有命令,不許進巷道。”
“執行命令。”
“諾。”
易州城是十字格局,四座城門分散各點。隻要守住城門,再沿街掃蕩下去,叛軍有多少殺多少。
契丹血戰後,杜河相信他們戰鬥力。
“攻北門!”
杜河對慘叫充耳不聞,領著士卒奔向北門。
叛軍化整為零後,北門隻有五百人守後路。看見杜河不退反進,連忙呼喝士卒,依靠地利防守。
“放箭!”
叛軍副將在城牆指揮。
一輪箭雨拋下,杜河看也不看,反手挽起大弓,大箭如電,在黑夜中精準命中,叛軍副將從城頭栽下。
他一箭射殺主官,叛軍立時大駭。
杜河瞳孔冒著怒火,再發三箭。他箭術苦練多年,又是四羽大弓,射程驚人,三個叛軍將領中箭倒地。
“嗚喝——”
主帥發箭如神,唐軍士氣大震。
杜河大槍挑動,拒馬樁飛舞出去,將一排叛軍擊倒。身後王拓率領的第一團,如狼似虎,跳躍進敵陣。
“鏗……”
杜河縱馬躍入,揮槍橫掃,五個叛軍慘叫,鐵甲和血肉儘碎。
他打出真火,縱馬來回衝殺,擋者皆死。第一團戰力最高,又是在主帥麵前,個個神勇異常,打得叛軍節節敗退。
“嘭!”
杜河殺到門口,長槍挑死一個將領。
他宛若魔神,單人堵在城門口。
叛軍士氣全無,有人試圖逃出易州,但迎麵的大槍毫不留情,劃出一地破碎屍體,嚇得他們又後退。
很快,叛軍跪滿一地。
杜河打馬緩緩巡視,叛軍們大氣不敢喘。失去主將後,城樓守軍迅速投降,被唐軍押著往下走。
等人全部到齊,杜河緩緩開口。
“易州府兵何在。”
一百多個易州守城軍戰戰兢兢走出。王玄策撤退後,他們聚起殘部,被盧白任命為城門守軍。
“看看你們身後!”
易州城陷入一片火海,無數身影在街中狂奔。
一個將領呆了呆,忽而放聲痛哭。這座城他們守護多年,卻親自打開城門,放進一群豺狼虎豹。
“我不知道你們是被蠱惑,還是存心要反。”
杜河吐出一口濁氣,道:“都不重要了,現在都給我死!”
唐軍長槍毫不留情,易州軍大駭,但他們武器被剿,很快慘叫倒在門口,一百餘人殺得乾乾淨淨。
餘下三百叛軍,驚得倒吸涼氣。
自古殺俘不祥,尤其在貞觀朝,對投降士兵很少屠殺,就算是突厥人,也大都保住性命安置。
更彆提他們是唐人,降後安置,是應有的待遇。
唐軍總管瘋了嗎!
杜河寒冷目光掃來。
“殺!”
王拓是嗜血的人,他才不管祥不祥,隻要總管下令。他露出殘忍笑容,唐軍弩機對準俘虜,勁射而出。
“你會遭報應的!”
“啊。”
臂張弩無情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