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
杜河打個哈欠,放下手中書信。信是烏娜發來的,有商會在中間牽線,突厥人很痛快,賣掉許多牛羊。
契丹得以熬過冬天,烏娜對此很感激。
趙紅纓帶玲瓏返回奚部,讓杜河咬牙切齒。這女人渾身反骨,刀傷還敢到處亂跑。
“真無聊啊。”
杜河感歎一句,庭院中一片素白,北方冬天就是這樣,沒完沒了的大雪。高句麗人沒動靜,他必須保持足夠耐心。
“侯爺,薊州來信了。”
杜河精神大振,從部曲手中接過信件。信是蘇定方傳的,高句麗使者進入薊州,正在來幽州路上。
“來人。”
“在。”
杜河神采奕奕,腦中閃過諸多念頭。
“傳令三軍,所有士兵取消休沐。命令李知部、薑奉部、衛州、趙州府兵,打造攻城機械,全軍訓練,三日後進軍遼東。”
“諾。”
部曲快速離去。
幽州進入戰爭狀態,整座城市氛圍一緊。一股股士兵調動,殺氣衝上雲霄,魏征感覺到異常,帶著裴行方來問。
等杜河一說,兩人頓時明白過來。
這是要給下馬威啊。
“老夫去調糧草。”
魏征老謀深算,準備添一把火,杜河一把抓他手臂,道:“魏相,使者明日就到,你要來談判嗎?”
“老夫怕忍不住,給他腦袋開瓢。”
杜河哭笑不得,老頭還挺可愛。
第二日上午,高句麗使者進入幽州。收到城門來報,杜河波瀾不驚,讓人帶他們到都督府見麵。
很快,一個頭戴緋羅冠,褲管寬大的中年人帶到。
“下臣扶餘葛……”
他說到一半就停住,似乎驚訝唐軍大總管太過年輕。
“你是使臣?”
“是。”
杜河沒心思跟他磨蹭,不耐煩道:“高句麗身為藩國,竟敢冒犯唐土,本帥正要進攻平州,你來幽州乾甚?”
扶餘葛愣了一下,這作風有點粗暴啊。
但他被派出使,也是機敏之輩,臉上浮出慚愧,“國中有人聽信讒言,才冒犯大唐。王上已經嚴懲……”
杜河浮出冷笑,“你說的王上,是高建武還是高藏。”
扶餘葛微微一驚,冬季消息斷絕,唐軍怎麼知道榮留王已死。
“回大總管,是新王。”
“榮留王故去,為何沒派人通知大唐。你們新王為何沒派使者入唐。”扶餘葛冷行連連,杜河一拍桌子。
“分明是有反叛之心,來人,拖出去斬了。”
兩個冷酷甲兵走進來,扶餘葛大驚失色。這人怎麼不講道理,雖明知道是下馬威,但他不敢拿命賭。
“大總管,請聽下臣一言。”
杜河揮揮手,示意甲兵退下。
“本帥耐心有限。”
扶餘葛吞咽唾沫,忙道:“是是,王上聽聞賊軍已敗,大是高興。特命下臣前來,歸還平州、營州。”
杜河冷眼看他,淡淡道:“不用,本帥自會去取。”
扶餘葛搞不清他心理,斟酌道:“平州、營州一切照舊,百姓也未加害。還望看在兩國情誼,不要動刀兵啊。”
他一個勁服軟,隻字不提犯境的事。
杜河沒有說話,手指輕敲著桌麵。富裕噶彎腰等著,屋中頓時陷入沉默。
“也罷,本帥不是嗜殺之人。平州、營州自然是要還的,除此之外,你們還要賠償白銀五十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