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菜市口,幾十個罪犯跪倒。
百姓圍了一層又一層,兩百甲士維持秩序。杜河高坐處刑台,在他下首,是臉色鐵青的李書。
“各位鄉親,這些人昨夜妄圖點火,燒毀清河城。幸得義士舉報,本帥已將他們捉拿歸案。”
杜河遞過去眼神,搜出的點火物,被士兵扔在地上。
嘩——
人群頓時議論紛紛,火燒清河太過分了。清河是你們崔家的地盤,也不能把我們的命不當命啊。
“刺史大人,救救我們。”
跪地的囚犯連忙呼喊,李書一言不發,全當沒聽見。
“刺史大人,你叫我們乾的啊。”
又有人喊道,李書額頭冒汗,拂袖而起,怒道:“你這犯人,休要胡言!本官何時指使你了。”
他拱手向杜河,“大總管,還請嚴懲刁民。”
杜河點點頭,大聲道:“經過本帥審查,此事證據確鑿。今日處斬罪犯,望各位安分守己。”
一支令箭丟在地上,發出清脆碰撞聲。
“斬!”
大刀高高舉起,幾十顆人頭落下。
鮮血飆出一丈,圍觀人群紛紛後退。有那膽小的,在一旁哇哇狂吐。
杜河麵不改色,笑道:“李刺史,本帥要押送案犯回長安。清河的事,還要你善後啊。”
“下官知曉了。”
李書跟吃了蒼蠅一樣,硬著頭皮答應。
杜河起身離去,沒走幾步又停下,“李大人,朝中很快有人來處理,清河縣最好彆出亂子,否則,你怕是坐不穩呢。”
李書微微點頭,心中一片悲哀。
杜河拿到證據,這事就是定局了,清河再出什麼事,他這個刺史,收拾收拾回趙州養老吧。
第二日大早,大軍離開清河。
有那幾十顆人頭在,鬨事者得掂量掂量了。至於崔氏老少,杜河隨軍帶著,河北關係錯綜複雜,他可不放心。
李會帶一千人,已經先行返回營州。
行至第三天,長安傳來消息,秦懷道七天後大婚,杜河招來李知。
“你帶著犯人回長安,我要先走一步了。”
“諾。”
李知沒有說什麼,這還是唐境,這一千人人押送,不會遇到危險。這些婦孺走起來,也確實太慢了。
杜河笑道:“沿途不管誰求情,你都推我身上。”
“都督放心,末將一個也不認識。”
“送完人後,你返回營州,春耕在即,高句麗如有動作,就在這兩月了。”
“諾。”
交待完注意事項後,杜河脫離大部隊。李知性格沉穩,也是行軍的老手,那些賬目在他手裡,無比妥當。
除非真想謀反,否則誰敢攻擊大唐官軍。
五天後,已趕到長安城腳下,杜河揉揉腰,感歎道:“他娘的,要是有飛機就好了,老子的腰啊。”
張寒同樣精神萎靡,“侯爺,黃雞烏雞我都聽過,這飛雞是什麼雞?”
“帶人在天上飛。”
杜河大笑一聲,縱馬奔向城門。
張寒撓撓頭,雞能在天上飛,那得多大啊。
回杜府簡單洗漱一番,杜河匆匆趕往宮中。出這麼大事,朝中必起波瀾,還是得跟皇帝通氣。
太監通報後,李二在偏殿見他。
“臣杜河見過陛下……”
李二擺擺手,示意他坐下說話,“廢話少話,朕忙的很。你說的崔氏賬目,現在在哪個地方。”
“陛下放心,它們跟營州軍回長安。”
杜河心中暗笑,看來皇帝對崔氏早不滿了。不過也是,這幫人聯姻宰相,把控朝堂高位,身為皇帝當然覺得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