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擠,一個個拿紙條,喊到號碼再去。”
兩個膀大腰粗的部曲,挨個訓斥。百姓們無權無勢,老老實實捏著紙條,坐在大堂椅子上等待。
“俺不識字啊。”
“等會我叫你。”
“好勒。”
學校做過預案,混亂一陣後,現場很快平穩。兩個部曲守在走廊口,來一個人先問哪裡不舒服,再引去各自科室。
杜河背手走進皮膚科,裡頭一個老農在訴苦。對麵是個戴口罩少女,另有三個實習生陪著。
“姑娘,俺背上起個大瘡,晚上痛的要命,看了大夫也不見好。你能不能看看,這怎麼治。”
“我看看。”
老農掀起衣服,後背一個大膿瘡。
少女跟同伴討論,“好像是癰蛆啊。”
“師姐你說了算。”
那少女壓力很大,額頭隱隱見汗珠,老農見狀,心裡直打鼓,忙道:“哎呀,年輕人靠不住,俺走了。”
杜河一把按住他,盯著少女,“你覺得呢。”
“癰蛆。”
“劃它。”
他身份很高,老農不敢違抗。少女取來小刀,深吸一口涼氣,杜河喝道:“平日怎樣就是怎樣,手要穩。”
“噗……”
膿瘡被劃破,擠出許多汙血。
另外三人提筆記下症狀,少女擠完汙血,又用紗布填充,痛的老農直掙紮,卻被杜河按住。
少女唰唰幾筆,遞給老農。
“去藥房拿藥,傷口不能見水,不能弄臟。五天後再過來複查,沒有意外的話,你病就好了。”
老農顧不得痛,遲疑道:“當真?”
杜河踢他一腳,喝道:“老子治翼國公也是這樣,你這廝還質疑。快去拿藥滾蛋,不遵醫囑死了不管。”
“是是。”
他連打帶罵,老農反而安心無比。
“膽要大,手要穩。”
杜河對少女叮囑一句,走往下一個科室。剛開始都是這樣,但過一段時間,他們就能適應了。
剛走沒幾步,部曲拖著一個漢子出來。
杜河見他鼻青臉腫,奇道:“傷這麼嚴重。”
“害,侯爺不知,這廝調戲女大夫,被俺倆揍的。”
杜河大怒,你小子活得不耐煩了,劈頭就是兩個嘴巴子,“把這廝扔到門外去,再打一頓。”
“侯爺饒命……”
“好勒。”
兩個部曲拖人就走,留下一路慘嚎。
他轉頭進骨科,薛明雪帶著口罩,正在給一個老漢看手臂,“你這個是劃傷,有沒有發熱。”
“有有,燒的人都糊塗了。”
“去拿藥,連吃三天,沒事就不用來了。”
薛明雪開個單子,那人千恩萬謝的走了。杜河瞧她有些緊張,眼神給她鼓勵,才緩緩退出去。
走到呼吸內科,長樂正給一個漢子看病。兩個雄壯侍衛,虎視眈眈,那人瑟瑟發抖,絲毫不敢亂動。
長樂公主柔聲問他問題,提筆在桌上記錄。
“這病很難治,我這有些藥,但不保證效果,你可願吃?”
那人剛要說話,侍衛就拿眼瞪他,駭得他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