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臉色一沉,不悅道:“朕何時要王兄的命了。”
李孝恭氣衝衝的坐下,“臣本就有頭痛毛病,好不容找個能治的大夫,您那寵臣劉洎給他打的不省人事,不就是要臣的命嗎?”
李二心中一突,李唐統一時,李孝恭負責南方戰場,江南、嶺南、巴蜀都是他打下來,本身又是皇室,在軍中威望很高。
他當皇帝後,李孝恭識相避嫌。從不參與政務,是宗室的典範。他每年賞賜無數,都為安這個王兄的心。
這劉洎昏頭了,沒事惹他乾嘛。
“王兄莫急,這事朕不知情,待我問問。”
李二連忙安撫他,又讓人給他上茶,看到一旁的杜河,沉聲道:“你給朕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是。”
杜河添油加醋把事情說了,李二多聰明的人啊,立刻明白是他在搗亂,不禁狠狠瞪他一眼。
“太不像話了,王兄放心,朕一定狠狠斥責他。杜河,你要派人治好王兄。”
杜河心中暗爽,乖巧的很:“是,陛下。”
李孝恭這才緩過氣,拱手道:“陛下向來仁慈,想必是誤會了,臣出言無狀,還望陛下恕罪。”
李二笑道:“你啊,還是暴脾氣。都是自家兄弟,說開就好了。”
兩人假惺惺感歎幾句,李孝恭就告辭離開。杜河怕皇帝找他算賬,跟著李孝恭撒腿往外跑。
等兩人走遠,李二才罵一句。
“小兔崽子!”
他又吩咐張阿難,“敲打一下劉洎,不要去醫院找麻煩。耽誤觀音婢的身體,朕扒了他的皮。”
“諾。”
出了皇宮,李孝恭臉上怒氣消失。
“本王幫這麼大忙,雲陽侯怎麼謝我。”
杜河哈哈一笑,“郡王儘管吩咐,小子莫敢不從。”
李孝恭臉上晦暗不定,許久才歎道:“金錢權勢,本王都不缺了。本王隻想平平安安活到老。”
杜河笑道:“郡王是皇室典範,定能如願。”
“哈哈哈……”
一大一小兩個狐狸,相視一笑。
等他離開後,杜河才搖頭失笑。李孝恭縱橫南方的人物,怎可能會上當,不過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苦一苦劉洎咯。
畢竟劉洎得勢,也奈何不了他宗室。但李承乾上位後,他能不能安度晚年,就得另外說了。
“那才是最大的狐狸啊。”
杜河望著太極宮,加快腳步離開。
……
吏部侍郎劉洎被李孝恭打的起不來,請假在家養傷。禦史們也識相,人家權力都交了,就為避嫌,還是彆招惹的好。
回頭再把禦史打一頓自汙,那才叫倒了血黴。
三日後,皇帝帶著皇子公主去九成宮避暑,這回要去一個多月,朝中做事的官員,大多隨駕。
長安留守秦瓊的右領衛,尉遲敬德和阿史那的左右武侯。
經過幾天口碑傳播,醫院名氣漸開。來求醫的人們,堵滿了大門,但無論權貴還百姓,都老老實實。
雲陽侯出名的暴脾氣,可不敢找事。
李二離開,他連早朝都不用上。每日睡到自然醒,到馬路對麵的醫院巡查,下午到山莊釣釣魚,日子安逸又瀟灑。
山莊旁邊,一條清澈小河。
“嘩啦……”
水麵蕩開波紋,杜河從水裡探出頭,朝著岸邊喊一聲。涼亭一個穿白紗的女子,揮手回應他。
“下來玩。”
李錦繡悠閒翻著書,“不去不去,我不會水。”
杜河翻騰一會兒,赤膊走上岸。他很快就回河北了,兩人格外珍惜時間,李錦繡每日抽半天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