駿馬在官道上疾馳,周圍景物快速倒退。
杜河趕早離開長安,女帝的事,他昨夜和李錦繡說過。不知她心大還是自信,隻淡淡哦一聲就過去了。
他給皇帝出了餿主意,隻要有人請願參軍,一律調到前線去。
長安富貴繁華,他就不信了,有那麼多不怕死的人。
守著三個大美人,他硬沒占到便宜。沒成親之前,長樂是彆想了,薛明雪也找借口,躲在學校不肯出來。
李錦繡更加離譜,隻讓抱不讓碰。整的他一身火氣,今兒跑得特彆快。
行至潼關驛,遼東傳來消息。王玄策暫時休養,營州政務是魏征在負責,蘇烈軍管營州,所有商隊都驅逐出去。
月可老爺子病重,趙紅纓離不開草原。這讓他有些心急,青鬼司做事隱秘,軍隊想找出他們,沒那麼容易。
而且於情於理,他該去奚部探望月可。
行至中午,日頭漸毒。
張寒提醒道:“侯爺,歇歇吧,彆把傷口崩了。”
杜河點頭放緩馬速,一行人在樹下休息。李錦繡準備了保溫冰水,兩口冰涼下去,燥熱頓時緩解。
他擦著汗吐槽天氣,“還是遼東涼快。”
“是啊,遼東這會該起涼風了。”
兩人閒聊幾句,忽而官道上塵土飛揚,一個信使在接近,那人身著紅帽絳衣,與普通驛卒青色、褐色截然不同。
信使沒有停留,飛快從騎隊旁邊遠去。
杜河好奇道:“這什麼人,怎麼穿紅色服飾。”
張寒老兵油子,解釋道:“頭頂戴紅帽,袖口套絳色,看他腰間還有佩刀。這是親王信使獨有裝束。”
“往東親王有幾個?”
“道王、紀王和魏王。”
杜河點點頭,應該不是道王李元慶,他封地在豫州,上個月才出發。紀王李慎也不可能,他才八歲,還沒到封地赴任。
難道是李泰這小胖子?
他在洛陽已有一年,每逢過節就寫信,這貨文筆極好,李二看得眼淚汪汪。若非長孫皇後硬起心腸,他早回到長安了。
杜河真想弄死他,可惜湖城驛後。李二又調一千禁衛,洛陽防得密不透風。
“走吧。”
一行人上馬,滾滾往東而去。
五天後,騎隊進入洛陽城,剛剛休息一會,洛陽縣令羅雲就來相請。
他兒子羅克敵在遼東效力,杜河欣然前往。
“弟兄們辛苦了,放假一天。”
“謝侯爺。”
張寒取錢發下去,各人歡喜的去了。都是精壯漢子,自然是往青樓。若非他愛潔,也得找地兒下火。
他換好衣裳出門,馬車早在等候。吃飯地點在南市,洛陽最繁華的地方。
“大總管,請——”
馬車停在聽觀月樓前,這是一棟三層木質酒樓,裝飾極為豪華。洛陽縣令羅雲,在門前迎接。
“羅縣令,勞你破費了。”
“是下官榮幸。”
兩人寒暄著往裡走,羅雲雖是縣令。但陪都不比其他窮縣,屬於五品官員,地方上叱吒風雲的人物。
包廂早就定好,是個臨窗的位置。窗外就是洛河,河中商船林立,沿街各國店鋪喧囂,胡人酒香入鼻。
羅雲笑道:“大總管不喜應酬,今日就隻下官相陪。”
“羅縣令有心了。”
杜河微笑回應,這大胡子倒粗中有細。
夥計端上佳肴,果然色香味俱全。杜河與他飲酒笑談,時而欣賞外繁華,雅間氣氛輕鬆無比。
羅雲給他敬酒,問道:“不知小兒在遼東怎樣?”
杜河哈哈一笑,“羅縣令這般好心,原來是打探兒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