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草原北上,黃昏時分,他終於趕到王庭。
奚王牙帳坐落在饒樂水中段,天邊晚霞如紅浪,牛羊們在牧民驅趕下,成群結隊返回部落,一派寧靜祥和。
一隊巡邏奚人發現,立刻迎上來。
“營州急信,送給月亮公主。”
“請跟我來。”
他來之前做過偽裝,五官和膚色都有變化,不是熟悉的人,很難認出他。奚人沒有起疑,帶著他前往王庭。
杜河微垂著頭,一邊打量四周環境。
來往牧民神色平常,不像發生了什麼事。
奚人停在一座大帳前,用奚語說了幾句,裡頭傳來熟悉的聲音。杜河心頭微動,好久沒見到她了。
“請——”
奚人做個手勢,杜河掀開門進去。
裡頭是個寬達五六丈的大帳,中間用氈布隔開,後麵應是她睡覺的地方。一個人影坐在桌前,正在擦拭兵器。
趙紅纓一襲青褐色長袍,嫵媚臉上滿是憂慮,頭發編成許多辮子,整齊地垂在肩上。
“什麼事。”
許是杜河沒說話,她不悅地抬起頭。然後眼底一震,立刻認出他來。
杜河笑吟吟地,朝她伸出雙手。
“咣當……”
馬刀掉在桌上,一個人影狠狠撲進懷中。
趙紅纓摟得很緊,似乎要融進他身體裡。豐腴的嬌軀擠壓著,俏臉埋在腦後,發出抽噎的聲音。
“來了來了。”
杜河拍著她肩膀,心中一片柔情,多久沒見到她了,快一年了吧。
“臭弟弟!”
她嬌嬌罵一句,再次把杜河摟緊。
“輕點輕點。”
杜河後背傷口未愈,被她高挑豐滿的身軀一擠,頓時有些吃不消。
這女人不愧吃肉長大的,都快趕上他身高了。
趙紅纓這才放開,細細打量著他,笑道:“變白了呀。”
杜河被她看得心怦怦跳,許久沒見她,這女人還是這般勾人,嫵媚的眼睛似乎會放電,滿頭小辮更多份異族風情。
“彆嘻嘻哈哈。”
杜河板起臉,大咧咧在主座坐下。他奔波一天,早就口渴難耐,見桌子邊有杯茶,直接往嘴裡倒。
“上茶。”
趙紅纓乖巧替他倒茶,抱著他胳膊坐在旁邊。
她高聳的胸脯蹭著手臂,鼻尖一陣幽香,杜河一個多月未近女色,勾的有些難耐。連忙一咬舌頭,保持臉上嚴肅。
“我問你,奚部出什麼事了?”
趙紅纓坐直身體,臉上有深深憂慮,“奚王中毒了,至今昏迷不醒。爺爺擔心他,也病倒了。”
“中毒?”
杜河大吃一驚,奚王是可汗,身邊常有近衛,怎麼會忽然中毒?
“什麼時候的事。”
“一個月前。”
杜河心中微怒,一把抓過她按在懷中,對著屁股就是兩巴掌,趙紅纓不敢反抗,撇嘴委屈受著。
“這麼大事,為何不找王玄策。”
“是高句麗。”
杜河怒氣未解,不滿道:“那你更應該找王玄策。我走的時候跟你說過,他會全權處理營州事。”
“驚動唐廷,奚王就會死。”
“你仔細說。”
趙紅纓微微歎口氣,“一個月前,奚王去了營州。回來之後就中毒了,根據我的經驗,是一種罕見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