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太無恥了!
你們派人睡我們女王,還要在這駐軍。說得好聽,什麼還政給你們,這種鬼話騙三歲小孩去吧。
金春秋怒容一閃而過,再次沉默下來。
樸令書舉杯笑道:“這主意不錯,下臣覺得可以。有大唐協助,新羅隻會更強大,大大好事啊。”
“不妥,聖骨血脈豈容……”
“嗯?”
杜河微微擰起眉頭,這人立刻閉嘴。
他是奈麻昔德照,負責管理地方州郡,職能相當於吏部尚書。
“昔大人想說,大唐皇室會汙染聖骨血脈?”
他話一出口,殿內眾人都露出懼色。雖然是在新羅,但這話萬萬不能說,天可汗縱橫四海,誰敢掠其鋒芒。
新羅公主金勝曼,不滿地輕哼一聲。
裴行儉目中爆出精光,直看向她。金勝曼垂下頭,微微撇嘴。
杜河心中暗笑,這娘們怕是沒救了。
金春秋連忙打圓場,笑道:“天使聽錯了,新羅絕無此意。唉,隻是新羅貧苦,太委屈王爺,不敢受此恩啊。”
“罷了罷了,這事以後再議,喝酒。”
杜河重開笑顏,殿內眾人都鬆一口氣。這少年使者看上去平易近人,怎麼談起事咄咄逼人。
大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意思。
眾人各懷心思,隻談風月不論政事。又過了一個時辰,宴會終於結束,杜河帶著一肚子酒上樓休息。
雲姬雨姬扶著他坐下,又端來茶水醒酒。
“兩位姐姐下去吧。”
雲姬手指卷著羅紗裙,低聲道:“我們……可以侍寢的。大人放心,我們姐妹沒有過其他男人。”
雨姬性格內斂,紅著臉站在旁邊。
杜河哈哈一笑,道:“不用你們侍寢,我找副使談點事。”
兩女這才離開房間,杜河等了片刻,裴行儉探頭走進來。他飲進杯中茶,才長長舒一口氣。
杜河笑吟吟看著他,“你覺得新羅公主怎麼樣?”
裴行儉大吃一驚,抓住他衣服道:“師兄,你不會要我出賣色相吧!那公主比我大好幾歲。”
“放心,紮辮就是未婚。”
杜河找個舒服姿勢坐下,又道:“公主看你的眼神,就差生吃了。嘖,你要是有意,我可以成全。”
“拉倒吧。”
裴行儉一揮手,“她雖然漂亮,但性格太大膽。我以後要娶的姑娘,定然是文文靜靜,知書達禮。”
“那隨你了。”
杜河就隨口一問,這種事由他自己做主。
“你發現沒有。”
“師兄指的是?”
杜河猛灌一口茶,笑道:“這新羅真夠亂的,外麵三國亂戰。新羅朝廷裡,同樣分成三派勢力。”
裴行儉道:“金氏王族既想大唐助力,又不想我們乾涉內政,應該算騎牆派。那個樸大人,這要求都答應,算是親唐派。”
“還有一派是誰?”
“昔氏。”
裴行儉摸不著頭腦,“他反對我們,應該是女王一派呀。”
“不不不。”
杜河笑著給他解釋,“如果他是王族一派,就不會說這種話。這會引起大唐反感,完全不符合金氏王族利益。”
“他是守舊派,不願大唐插手新羅的事,要不我說有趣呢,有人親唐有人反唐,有人既親又反。”
裴行儉歎道:“太複雜了,交給師兄了。”
“你就不能動點腦麼?”
杜河一時無語,拿那果子扔他。這小子聰明伶俐,就是少年心性,信奉拳頭最大,不願思考這些。
後者嘿嘿一笑,推門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