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師傅,穆師傅,曹師傅,孫師傅,趙師傅,胤峨這廂有禮了。”
胤峨一絲不苟按滿族人的師禮給他們五個人打千兒行禮。
這幾位都是天子近臣,都教過小皇子們弓馬功夫,這聲師傅受得起。
魏東亭身體很弱,即使已經到了五月下旬了,彆人都已經換了單衣了,他還是披了件夾衣。
見胤峨打千行禮,急忙想要起身相扶,結果不但沒站起來,還劇烈咳嗽起來。
倒是曹寅在他們中年齡最小,身形利索地起身扶起了胤峨:“十爺,可不敢。”
胤峨一拱手:“這要是在外麵,恐怕會有人非議幾位師傅。
可這是宮裡啊,在宮裡,就是這個規矩。
您幾位都是我的師傅,我這個徒弟雖然不成器,你們可不能不認。”
這話雖然有些賴皮,他們幾人聽了卻親切。
說起來眾皇子都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小時候的那些可愛的奶團子長大了卻讓他們越來越害怕了,也就這個十阿哥平時渾慣了,才會略放些戒心。
這時候魏東亭終於咳完了順了口氣,麵色蒼白地看向胤峨:“十爺,老臣失禮了。”
胤峨也不多說什麼,從自己荷包裡找出一粒頭孢來:
“魏師傅,我這裡有西洋來的神藥,敢不敢來一顆?”
魏東亭笑了,他的身體自己知道,不說病入膏肓,也是苟延殘喘,有什麼藥是他不敢吃的。
坦然伸手接過丟進嘴裡,胤峨奉上茶杯:“用水送服即可。”
“記住了,吃了西洋神藥,今天可不敢喝酒了。”
胤峨突然想起頭孢就酒的忌諱來,急忙囑咐道。
魏東亭自嘲一笑:“說來不怕十爺笑話,老臣已經有近十年不敢飲酒了。”
得了,這位當年隨著康熙那是東奔西殺,立過汗馬功勞的主兒,現在廢成這樣了。
胤峨也不知道這個頭孢管不管用,但是想來他是痰症,起碼是氣管有炎症。
用點抗生素起碼可以消除一些症狀,讓老頭喘氣舒服點兒,聽他喘氣太受罪了。
這時曹寅笑著伸出手來:
“十爺可還有什麼西洋神藥,老臣近年來脾胃失和,上腹總是隱隱作痛,不知這西洋神藥可有效?”
這老家夥臉皮夠厚,臉皮厚吃滿溝。
他既然說了,胤峨自然不好駁他麵子,立即又找出一粒頭孢給他:
“曹師傅可以試試,當時那神父說了,這藥可以治很多隱疾。
具體是什麼病,他說了我忘了,反正死不了人。
你大膽試試,要是有用的話,我再想辦法找他去要。”
曹寅似乎沒想到胤峨如此輕鬆就給了藥,聽了這話略一猶豫也是立即服下。
看到其他人也蠢蠢欲動,胤峨急忙攔住:
“幾位師傅,這神藥不是什麼病都治的,咱們且等魏師傅曹師傅試過再說。”
幾個人哄堂大笑,這才作罷。
這些家夥都是刀頭上舔血,自然不把臉皮當回事,有好處的事情肯定要上的。
胤峨也脫鞋坐上了高台,親自為他們倒上茶水,這才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十爺,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被打得口吐鮮血,筋斷骨折的樣子啊?”
穆子熙一臉壞笑地看著胤峨:
“難道說十爺的神藥真的這麼靈驗?”
胤峨一聽撲哧一聲笑了:“就知道瞞不住你們幾位師傅,所以皇阿瑪才讓我到這裡來養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