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佩聽著康熙冰冷的聲音,憤怒地抬頭盯著胤峨:
“十爺,我已經讓你搬走了價值十二萬兩銀子的金銀。
為何還要偷拿走我庫房裡其他東西,那可是我父親留給我的。”
胤峨低頭看看桑佩:“桑大人,你在說什麼?為什麼我一句也聽不懂?”
“你帶人把我庫房裡的珠寶首飾、文玩字畫一掃而空,這不是要我的命嗎?”桑佩是真的哭了。
胤峨嫌棄地看看他:“桑大人,你丟的東西到底有多少?
三件兩件,還是十件八件?”
“什麼十件八件?
珠寶首飾兩百七十多件,文玩字畫三百二十多件,還有一些古董刀劍什麼的一百多件,件件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啊。”
桑佩哭得撕心裂肺,那可是他們幾代人的積蓄,不知道殺了多少漢人才攢下來的傳家寶啊。
胤峨沒有說話,靜靜地讓他哭了一會兒,這才問道:
“那桑大人以為,這些東西要多少人才能拿走?
十個?二十個?還是七十個?”
說到這個,桑佩突然不哭了,他狐疑地看著胤峨:
“十爺,反正是你帶著人偷走的,這是鐵的事實!”
“好,就算你說是真的,那我要帶多少人才能偷走你這邊七百多件好寶貝?”
胤峨冷冷地看著他:
“如果桑大人腦子沒壞的話,應該記著當時我帶了七十個人到你庫房裡搬金銀,而且這七十人全身上下隻穿了一條褲子,對吧?”
桑佩腦子時突然炸了一下,他們七十個人要怎麼才能把那麼多寶貝偷走?
“他們隻是搬了金銀錠到大門口,是大通錢莊和你的人一起點的數量,多出七百多兩銀子,爺一兩也沒多要,是吧?”
“從你那兒出來,我們一刻也沒有停步,隻用了一天就跑了九家。
到你告禦狀的時候,我們剛從圖裡升家裡出來。”
“桑佩,你倒是說說看,爺和這七十個人是怎麼把你那七百多件寶貝偷走的?”
胤峨的聲音淡淡的,平平的,有些疲憊,更多的是憤怒,壓抑在內心的憤怒。
看桑佩不說話,胤峨再次開口:
“你既然有這七百多件寶貝,每一件都價值連城,為什麼卻要拖著國庫的銀子一直不還,你心裡還有朝廷還有皇上嗎?”
說到這裡,胤峨乾脆撲通一聲跪倒:“皇阿瑪,兒臣辯無可辯,請皇阿瑪明察。”
康熙眯著眼睛看著兩個人對質,倒不如說是胤峨對桑佩在聲討。
心裡明鏡似的,自己這個草包兒子這次沒有任何嫌疑。
唯一的可能就是桑佩誣告,怨恨胤峨從他庫房裡搶走了十二萬兩銀子,這才挾私憤誣告皇子,真是自尋死路。
“馬齊,你怎麼看?”康熙不表態,先問馬齊。
這位馬中堂還兼任刑部滿尚書,絕對的專家級領導。
馬齊上前一步,看了看桑佩:
“桑大人,你說貴府今天失竊了七百多件寶貝,又說十阿哥上午帶人進過你的庫房,所以認定此事是他所為,是嗎?”
桑佩木然地點點頭,他本能地感覺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
“根據剛才十阿哥所言,他上午帶隊進入你的庫房,為了避嫌全都隻穿了一條褲子。
而且全程都有你的人在場,搬出的金銀現場點數,當時並沒有發現他們有任何夾帶行為,是吧?”
桑佩木然地點點頭。
“十阿哥自離開你府之後,帶著兩百多人先後又跑了八家大臣的宅子去追討欠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