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會兒功夫,剛剛人滿為患的戶部冷清下來。
大家都走了,胤峨沒有走,他就坐在胤禛對麵,等著一個解釋。
胤禛看看胤祥,再一起看向胤峨,這事兒他缺理,解釋不了。
胤祥上前拉住胤峨:“十哥,我有個事想請教你一下,有時間咱們出去找地方喝點兒?”
胤峨看看時間,這個點也就十點多一點兒,這就找地方喝點兒?
不過看看老十三那為難的樣子,不由地在心裡歎了口氣,自己就算是揭穿又怎麼樣?
“好啊,正好有日子沒跟你聊聊了,咱們找地方吃羊肉去。”
胤峨說著衝著胤禛拱手道彆:“四哥,您忙著,咱們回見。”
說完拉著胤祥出了戶部往前門一帶走去。
外麵天氣熱得厲害,隨便走了沒多遠看到路邊有一處酒樓,兩個人就急忙拐了進去,在外麵太曬了。
二人要了個單間,點了幾個招牌菜,燙了兩斤黃酒,這就慢慢喝上了。
“十哥,這次是我們做的沒臉,多謝十哥在大哥麵前給留了臉,我老十三欠十哥一個人情。”
這個時候雙方還沒有完全撕破臉,還維持著在南書房讀書時留下的一點溫情。
對這位俠王,胤峨一向是很喜歡的,哪怕是在兩個陣營也毫不改變。
“十三弟言重了,我知道你們也是為了大局,但這畢竟不是長遠之法,總有被發現的時候,一旦等到彆人查出來,到時就更被動了。”
胤峨說的是肺腑之言,這事兒要是讓老八知道了,肯定會把太子查個屁股朝天,就算不弄死他也會讓他丟半條命。
“總之是多謝十哥了。”胤祥乾了一杯,以示誠意。
“十哥,我前段時間碰到一個案子,殺頭的案子,想翻案很簡單,但是想要幫那人脫罪比較難,所以想請教一下十哥。”
胤祥沒有瞞著,直接把於七的案子說了,說完歎了口氣:
“那孩子年紀雖小,卻是個有膽識的,那種情況下敢於出手救母,是個好樣的。”
胤峨早就知道案情,此前沒事的時候也琢磨過,心裡有點想法卻不敢保證。
“老十三,我覺著應該是血栓的事情。
胖人本來就容易出血栓,他被捅了幾刀躺在床上多日不動,很可能在腿上或是腰上已經有血栓。
跟小妾玩得興起,那血栓可能就會隨著血流進入心臟,然後導致斃命。”
血栓這個說法是早已有之的,不過時人不知道其原理和救治方法而已。
胤祥懊惱地搖搖頭:“我也想到此處,可惜那曹春早已下葬,現在怕是屍骨都化了,沒辦法查證。”
這就沒辦法了,沒屍檢自然沒法證明他的死因,那於七就難逃嫌疑。
見他如此,胤峨也沒有什麼辦法,誰也不能跑回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兩個人互相都不知道說什麼,喝了會兒悶酒胤祥結賬先走了。
胤峨一個人坐在酒樓裡,自穿越以來最自由自在的一次,身邊竟然一個伺候的人沒有。
帶著三分酒意,胤峨決定給自己放個假,徹底自由一回,自己走回去。
出了酒樓,已經到了正午時分,正是一天中太陽最毒的時候。
胤峨一看不敢耍帥了,急忙從旁邊叫了一頂二人抬小轎,讓他們送到什刹海。
兩個轎夫看著胤峨丟給他們的五十兩銀票,人都要樂瘋了,抬著小轎飛跑。
胤峨有了酒意,被那小轎一顛,竟然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一覺醒來,覺著口乾,小聲嘟囔:“珍珠,我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