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專業的事情,肖勤站直了身子:“十爺,既說到此,請恕肖某不敢苟同。”
胤峨橫了他一眼:“好啊,說說看,怎麼就不敢苟同了?”
“十爺,那曹春雖然沒有屍檢,但是仵作查看了體表。
除了幾處於七捅傷之外,身體再無外傷,可以認定是被於七捅傷而亡。
卷宗裡有很多現場人員的口供,個個都指證於七殺人。
這樣人證物證俱在,於七一案其實並沒有冤枉他。”
胤峨怒了,堂堂刑部主司,竟然如此辦案,果然是一點兒道理也不講。
“肖勤,那曹春死的時候距離於七捅傷他已經三天多了,如果是這期間產生的傷痕算誰的?“
“自然是於七的,因為曹家人品高貴,仁義待人,恩愛異常,肯定不會出現十爺所說的自傷問題,您過慮了。”
肖勤回答得得意洋洋,絲毫沒有查覺出眼前的十爺已經怒了。
“那卷宗裡所有的證人都是曹家人,又做何解?”胤峨不顧老九的阻攔,張口問道。
肖勤愣了一下,拿過卷宗來細看一遍,立即放鬆下來:
“十爺請看,這裡麵共有八個證人,其中三個是曹家人,其他五個可都不是曹家人。”
“嗯,他們是曹家的佃戶,比曹家人都可靠。”
胤峨冷哼一聲:
“這裡麵竟然沒有當事人於氏的證言,也沒有鄉村郎中的證言,這樣的自己給自己作證,簡直就是笑話!”
胤禩抬眼看向胤峨:“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十弟今天的表現讓八哥開眼了。”
胤峨打了個哈哈:“要是錢穆在這裡兒,哪有我開口的份兒。
這些都是他告訴我的,一看卷宗果然如此。八哥,這位主事怎麼回事?”
“肖勤可是去年的兩榜進士,特彆喜歡律法,所以才選到刑部做事,否則應該當翰林的。”
胤禩笑著給他介紹:“肖主事一向認真負責,這次的事情似乎另有隱情。”
肖勤已經知道自己錯了,甚至有可能算是要命的錯誤,不由地臉色變了。
“錢穆用著可還順手?這位老先生是老刑名,在你那裡倒是人儘其用了。”
胤禩看著胤峨:“肖勤雖然有些失誤,但是瑕不掩瑜,還是要給年輕人機會試錯嘛。”
說完不等胤峨說話,揮揮手讓肖勤退了出去。
“跟他們置什麼氣呀?”
胤禩看看胤峨:“老十你最近怎麼了?老是發火,以前你不這樣的。”
胤峨搖搖頭:“我也不想啊,自從接了這個催討庫銀的差使,先是被老四打了十杖,接著又連著拿差使壓我,我都快瘋了。
現在這麼點小事,連個小主事也敢糊弄我,真當我十爺狗屁不通呢?”
胤禟笑著給他遞過一杯茶:“消消火,看他不順眼收拾他就是了。”
“對了,昨天老十三喝多了的時候,說正在和四哥一起調查刑部的大案子,就快有眉目了,讓我等著看熱鬨。
我以為他說於七案呢,就說這有什麼好查的,他說不是這個,再問他就不說話,匆匆走了。
八哥,九哥,你們說老十三還能查什麼大案子?
我一問把他嚇得丟下我自己跑了?這小子越來越混蛋了。”
胤禩胤禟兩人臉色一變,什麼叫快有眉目了?
“老十,他是怎麼說的?刑部是我和八哥管的,他和老四瞎摻和什麼?”
胤禟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胤峨搖搖頭:“沒說什麼,就說他和四哥一起查的。
聽那意思四哥幫了他不少,好像是查到什麼了,準備找機會稟告皇阿瑪呢。”
低頭想了半天,胤峨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