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峨一句喝問,把揆敘問傻眼了。
看他不說話,胤峨索性再開一炮:
“我剛剛到工部不到兩個時辰,多西琿竟敢聚眾抗令,你作為他的頂頭上司怎麼說?
我安排人送他回家裡,本意是不想追究,給他個機會。
可是他卻連夜上吊自殺,這又是何意?
背後可是你指使?”
這尼瑪完全是翻臉的節奏啊,揆敘是一句也不敢接啊。
知道十爺瘋起來厲害,沒想到這是要人命啊。
看到胤峨發瘋,大家都有些怕了起來。
他身份貴重,就算是瘋起來傷了誰甚至殺了誰,皇上也不會把他怎麼樣的。
胤禩一直在默默無語,眼睛餘光卻直瞟著胤禵。
見胤峨提起多西琿時,胤禵不安地挪動了一下雙手,心知這小子不乾淨。
想看的差不多了,胤禩站起來拉著胤峨走到一邊:
“十弟,今天是我的壽辰,你這樣鬨不好。”
胤峨一聽還要梗脖子,被老八一把摟住了:
“有氣等會兒我幫你收拾他,現在給八哥個麵子。
讓他給你賠個不是,回頭再說,好不好?”
“行,回頭你收拾他,要不然等我出手就晚了,你知道老孫手下沒輕沒重的。”
胤峨像個缺心眼一樣把自己的想法就說了。
胤禩打了保票,老十這才算是鬆了口,重新回去坐了。
“揆敘,十爺去工部,是去給你遮風擋雨的,可你卻淨給十爺惹禍。
現在你是工部侍郎,得擦亮眼睛,彆被下麵的人蒙蔽了。
可你倒好,先有多西琿聚眾鬨事,後有預算胡編亂造,給十爺惹了多少麻煩?
既然今天在這裡說了,那咱們就把事情說開了。
你給老十道歉,好好解釋一下,這到底都是怎麼回事?”
胤禩直接點了揆敘,讓他給十阿哥道歉。
揆敘是誰啊?翰林院掌院!
手底下一幫子文人清客,接觸長了,他或多或少也有了一些脾氣。
再說了,他是權相明珠的兒子,從小也是捧在手心長大的。
說實話,他從來不把粗魯不堪的胤峨放在眼,現在要給他道歉?
那就道唄。
反正是八爺說的,又不少塊肉,隻要不影響我當官就行。
撲通一聲跪倒,揆敘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十爺冤枉啊。
您來工部的時候,奴才正在順天貢院現場組織人查驗呢。
根本不知道您來啊,所以才沒去迎您,可不是有什麼想法啊。
那個多西琿傻了巴唧地聽人攛掇,領著繕營司的人鬨事。
可奴才當時在貢院啊,奴才也不清楚啊,等聽說了趕過去,十爺已經處理完了。
至於他上吊自殺,肯定有內情。
這小子一向貪財好色,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自殺?”
揆敘說到這裡,隻聽當啷一聲響,眾人四下打量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至於說工程預算,這東西奴才也不懂啊,也是被他們蒙蔽了。
第一次他們給了三十七萬的預算,奴才覺著太高,讓他們回去重作。
回頭他們又降到了十七萬,奴才覺著還是高讓他們再調。
誰想到這些刁奴膽大包天,他們竟然敢把第一版預算給了馬尚書。
奴才知道了急忙趕過去阻止,沒想到又讓十爺誤會了。
十爺啊,奴才這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揆敘的表演聲情並茂,十分吸引人,胤峨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