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胤峨帶著孫迪侯偷偷出門。
乘一頂小轎來到了一處角門旁,敲門進去後,七拐八拐地進入一間書房。
推門而入,阿靈阿正微笑著站在門口相迎。
“小舅舅,今天八哥壽宴沒見著你,我就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問。”
胤峨笑著上前,扶著阿靈阿坐了下來。
阿靈阿嗬嗬一笑:“以前也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早就看他不耐煩了。
整日裡誇誇其談,卻從不為國為民做點實事,不是個當家過日子的。
今天懶得過去,就告訴他身體不好,躲過去了。”
自從服了胤峨給的藥之後,阿靈阿的身體大好。
雖然還有些小毛病,但咳嗽這個大毛病卻是好了。
去年冬天第一次過了個安穩年,把全府上下高興壞了。
對自己病情好轉,阿靈阿諱莫如深,隻說遇到個遊方郎中得了個偏方。
他是鈕祜?氏的族長,他的身體與整個家族密切相關。
過年開宗祠時,他把各房族老留下來,單獨密謀了很久。
雖然暫時沒有取得完全一致,但是大家卻同意他先試一下。
不管怎麼說,自家的孩子總比彆人家的好。
阿靈阿今天沒有參加八阿哥胤禩的壽宴隻是一個開始,或者是一個象征。
“小舅舅,麵子工程還是要做的。
八哥永遠是我八哥,有他罩著更方便。”
胤峨笑著勸了兩句,他知道這些小事阿靈阿心中有數。
“對了,小舅舅,西多琿之死果然是十四爺乾的,但是他這麼做有什麼用?
真的隻是想把我搞臭?”胤峨很不理解。
阿靈阿笑著搖搖頭:
“咱們這個十四爺,人小鬼大,膽子更大,我也猜不透他到底想要乾什麼。
反正知道是他了,那就讓他蹦達吧,倒要看看他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胤峨知道,現在也隻能這樣了,畢竟這是些陰私事,不好拿到桌麵上。
“小舅舅,你有沒有發現,最近八哥變得低調很多,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胤峨把今天的情況說了一遍:
“這不對啊,不是他的風格。”
“其實從去年我就發現了,八爺對人對事跟以前不大一樣了,不再像以前那樣熱衷彆人的誇獎,變得低調了很多。”
阿靈阿點頭同意:“當時我還以為他真的變了.
等實際接觸才發現,他實質上並沒變,隻是不像以前表現的那麼顯眼罷了。
刑部在他的監管下,宰白鴨仍很平常,貪贓枉法更不在話下,這樣下去怎麼辦?
他心裡根本沒有皇上,沒能臣民,隻有他想要的江山社稷。
可是這樣的人,江山社稷交給他,那大清真的要亡啊。”
要不說滿清一時半會亡不了呢,統治層有明白人啊。
“小舅舅,八哥蟄伏,太子那邊卻開始折騰,我怎麼有些看不懂呢?”
阿靈阿笑了:“太子位置不穩,他想劃拉點東西墊著。
可他忘了,穩不穩的不在彆人,都在皇上。
他現在這樣瞎折騰,用不了多久非把自己折進去。”
“老二要是下去了,老三老四老十三會不會受到影響?”胤峨明知故問。
阿靈阿卻點了點頭:
“他們三個平時都是跟著太子的,如果太子真出事了,保不齊他們也會跟著受連累,但問題不大。
畢竟太子是皇上封的,從家的層麵上,太子是他們的兄長;
從國的層麵上,太子是儲君,跟著他混不算毛病。
就怕他們在這期間有什麼小心思,或是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暴露出來。
那樣的話,誰也保不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