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老十會不會有事?”
京城的八爺府裡,胤禩看著天上的雪,輕聲詢問著無精打采的胤禟。
胤禟搖搖頭,一臉惆悵:
“這樣的天氣,夜裡能凍死人的,老十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苦?
要是找不到合適的地方,光是挨凍都能要了他的命。
那些猛獸最喜歡夜裡行動,他要是沒藏好,估計以後就隻能夢裡相見了。”
自從胤禩的英吉利火銃丟了之後,胤禟就一直提不起精神。
雖然每天還是習慣性地到胤禩府上,但卻不複以前的親密和隨意。
胤禩有些痛苦地閉上眼睛:“九弟,佟國棟真不是我安排的。”
“我知道,八哥不用再說了,這些天你說了無數遍了。”
胤禟衝他笑笑,可惜笑裡全是寒意:
“不管老十怎麼樣,這個佟國棟我算記住了,不整死他全家算我心慈手軟。”
他是個隨和的人,無欲無求。
隻是喜歡新鮮玩意兒,喜歡賺點小錢,喜歡跟在胤禩的屁股後麵跑。
可是現在,他決定記恨一個人。
這個人是正黃旗都統,真正的實權人物。
不為彆的,因為他暗算了他的兄弟。
胤禩已經放棄了,他知道,現在無論他說什麼都沒用。
如果胤峨有個三長兩短,他和老九連兄弟也沒得做了。
所以,最好的結果是老十可以平安回來,那樣他或許還有得轉寰。
四爺府裡則更加沉重,連一向極少飲酒的老四都端起了酒碗。
“老十是為咱們全體皇子在扛雷!”
作為年長且經常辦差的皇子,胤禛的心裡明鏡一樣。
“八旗都統公然對抗皇家。
老十如果出了事,以後所有皇子都彆想真正染指旗務。
到那時尾大不掉,不是國家之福。”
胤禛抿了一口酒,辣得呲牙咧嘴,急忙吃了口菜。
胤祥無聲地喝著酒,仿佛那不是燒刀子,而是白開水一樣。
“四哥,這事兒為什麼會落到十哥頭上?
難道不應該是我或是老十四上嗎?”
胤祥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不甘和不解:
“論武藝,我們兩個不是最強的嗎?”
胤禛搖了搖頭:“皇阿瑪行事,咱們不好妄加揣測。
但是想來定有早有謀算的,起碼不會傷了老十的性命。”
胤祥抬頭看著外麵的大雪,無奈地搖搖頭:
“如果天津那邊也是大雪,十哥肯定撐不過今晚。
八旗既然敢提出闖三關,又將闖關條件分彆加碼,想來他們是沒打算善了。
四哥,咱們要早做打算,提醒太子早點做好準備。
一旦皇阿瑪在天津有所行動,咱們京城就要立即行動起來。”
他說得很清楚,那就是讓太子胤礽把刀磨快了。
一旦康熙有令,立即舉起屠刀動手,敢於挑戰皇權的人,都該死!
胤禩痛苦地搖搖頭:
“毓慶宮從皇阿瑪離京之後就封閉了,有人遠遠地聽到絲竹聲和女人調笑聲。
咱們這位太子啊,好不容易得了皇阿瑪不在京的機會,肯定要好好地放鬆一番。
毓慶宮裡現在還不知道是怎麼個景象呢?”
胤祥喘了一口氣,抬頭看向胤禛:
“四哥,咱們大清交給這樣的太子,將來真的能越來越強嗎?
咱們這些兄弟真的能有什麼好日子過嗎?”
胤禛歎了口氣,端起手中酒杯,仰脖灌下一杯苦酒。
毓慶宮裡正在開無遮大會,胤礽和一些普通的宮女,在偏殿裡,很低調。